羽洛已经脱了鞋袜,一只白皙如玉般的脚肿得比鞋子还要大出好多,骨头显然已经变了形,不知有没有折断。
“你怎么样?能为自己医治吗?”我担忧地问。
“不要紧——”羽洛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圆形的盒子,道:“只要把骨头正过来,涂上这个,不出三个时辰就能痊愈。”
“哦……还好。”我松了口气。
羽洛扳着自己的脚,用力一扭,只听“啊”的一声,羽洛满头冷汗,脚上的骨头却没有正过来。
“我来吧。”我说:“人对自己总是不太容易狠得下心,所以医者不自医。我来帮你好了——”
羽洛似乎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握住羽洛的脚,迅速地轻轻一扭,只听“咔”的一声,脚骨被正了过来。
羽洛冒着虚汗道:“谢谢你。”
看羽洛疼得手在颤抖,我拿过她手中的盒子道:“你别动,我好事做到底,帮你把药也涂上。”
羽洛红了脸:“那怎么可以……”
我笑道:“你记不记得,你曾问我说,你为什么总是受伤?呵呵,你为我涂了多少次药,今日换我为你涂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
羽洛笑了起来,道:“好吧……我那时对你太无礼。”
“彼此彼此。”我笑着将药仔仔细细涂满羽洛的整只脚,将盒子还给她道:“你去墙边靠着休息会儿,我找找这房子里有没有出口。”
羽洛拖着脚挪至墙边,道:“黄昏史料中曾提到金甲之间附近有间水晶密室,可惜只是一带而过,没有过多记述,不过看样子应该就是这里。”
我伸手按向水晶墙壁,一点一点摸索着是否有不一样的地方。整个房间从屋顶到墙壁,从墙壁到地板,仿佛由一整块巨大的水晶挖空而成,没有一丝缝隙。然而摸了大半个屋子之后,手下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我微微加重力道,但觉有一个地方似乎有些浮动的迹象。
“就是这里了——”我惊喜叫道。
双手用力向前一推,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面前的水晶墙壁被我按下一个一人多高的长方形缺口。那缺口之内,竟赫然挂着一副金光耀眼的盔甲。
我诧异得后退了几步。
羽洛惊声叫道:“王之金甲——”
“哈哈,我在幽暗里沉睡了数千年,今日终于重见天日——”那黄金战甲突然发出骇人的声音。
“终于重见天日……重见天日……天日……”整个水晶密室内嗡嗡地回荡着黄金战甲的声音。
我一下跳起来后退丈余,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这副会说话的黄金战甲。
羽洛道:“你是苍力王的黄金战甲?”
那副黄金战甲从容不迫地自水晶墙壁中走了出来,不,是飘了出来,道:“我是金甲之灵——你们是谁?”
羽洛道:“我们是……是王(子)的朋友。”
羽洛将那个“子”字说得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哈哈!王的朋友!”金甲之灵仰天狂笑道:“我不管你们是谁,即使是黄昏王本人,今日也要重新征服于我,方能得到我的再次效忠。”
“征服你很难吗?”我笑问道。
“你不妨来试试——”金甲之灵狂妄地说着,手臂上一道金色的光向我袭来。
我飘身闪过,同时欲取出阴阳夺魄轮向它进攻,这才想起阴阳夺魄轮已在掉入水晶密室时失落。
我定了下心神,化出白羽剑,飞身刺向金甲之灵胸膛。
然而金甲之灵的胸膛却比玄铁还要坚硬,剑尖在他的胸前弯成了九十度,他却毫发无损。
金甲之灵袖子一拂,将我的白羽剑拂在一旁。一阵剧痛传入我的腕上,我忍不住松手,白羽剑化作白羽飘落在地。未容我看那白羽一眼,金甲之灵又一袖子扇过来,我急忙跃身后退。
一道道金光霹雳般在我身边炸响,我狼狈万状地在丈余宽的水晶地板上翻滚躲避,并小心地错过羽洛倚靠的地方。
在躲避的间隙,我偶尔回击一招烈焰或冰霜,然而打在金甲身上竟是如同无物。我不由额头汗起。
羽洛张大眼睛紧张地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叫道:“雪颜,王之金甲,刀枪不入,七行不伤——你会不会七行之外的法术?”
所谓七行,即金、木、水、火、土之外另加风和雷。世间法术,大抵在此七行之内。这金甲七行不伤,那还有什么能伤得了他?
我脑中飞速运转,身体不由迟了片刻,一道金光过处,我的手臂瞬间露出骨头。
剧疼入心,我却来不及去看第二眼,滚身躲过金甲之灵下一招狠厉的攻击,身体触地之处洒一地殷红的血迹。
一道淡青色柔和的光线如水而至,洒上我手臂的伤口,那伤口顷刻痊愈。——原来是羽洛以自己的真气为我疗伤。
金甲之灵转向羽洛,挥袖间数道金光向羽洛激射而去。羽洛就地一滚,适才靠着的地方“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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