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永寿宫内,俊帝看完手中奏报递给了对面床前坐着的瑞王与帝后,待他们接过看完后说道:“此战阿宸打得实在精彩,竟比朕想得日子提早了月余,如此北方已然稳住,阿宸可早日回到王都,朕亦可亲传帝位与他,可免去王都一番腥风血雨。你二人私下准备罢,待阿宸回来便举行登基大典!”
瑞王思虑片刻后说:“皇兄已好了许多,臣弟以为登基大典是不是不必如此急着办了?”旁边帝后墨以宁亦看着俊帝不解。
“现在北边安稳下来,正是阿宸登基的时机;朕的身体自己知道,难道非得等到朕殡天了再宣遗旨让世人议论阿宸得位不明?自古都是子承父志,朕没有子嗣,按照祖制应是兄终弟及,怎奈你们几个······朕便不遵祖制一回又如何,待日后阿宸重振我大岳国威,朕见着祖宗时亦可有些脸面了。”
帝后墨以宁看着自己的夫君,亦是这个王朝的帝王;她失望了二十多年的夫君总算做了一件让她叹服之事,此时听他如此说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些温暖与情意。
瑞王见帝后亦是赞同便说道:“那臣弟再安排些人去接应宸儿······”话未说完便被俊帝抬手打断。
“你与帝后只需维持王都安稳。阿宸若连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堂兄弟都应付不了,还谈什么日后的宏图大业?你还是小看了阿宸。阿宁,此次恰好东燕世子与南陈世子随着阿宸一起来了王都,你便着手准备璇儿嫁妆,待阿宸继位后便把璇儿与南陈世子的婚事办了罢,亦算我大岳喜上加喜了。”说完后俊帝躺了下去阖目睡去。
帝后与瑞王二人退出永寿宫,向外走去;瑞王思索片刻正准备说话,帝后墨以宁却先开了口:“瑞王可是为西岳王姬之事烦恼?”话落见他点头便一边走着一边又说:“本宫这位侄女幼时曾随王兄进宫请安过,那时本宫便知她不简单。此次她因病拖延迎娶之事只怕亦有她的算计,瑞王且莫管这件事了,她既病着便由她病着,一切待阿宸继位后自行处置罢。”
瑞王看着自己这位皇嫂,实在诧异她的态度。走出永寿宫外,墨以宁见他眉头依然紧锁,便站在步辇旁又说道:“瑞王不必疑心。阿宸这孩子很好,在外游历亦不忘给本宫备些养生药丸;只他这份孝心,便胜于本宫侄女许多。”说到一半举目看了一眼周围重重宫阙又看向瑞王说:“这宫里,虚情假意实在太多,看了这么些年,本宫也不耐再看。阿宸的后宫由他自己安排罢,说不得,或许能给这宫里添些新气象。”说完由着身旁宫婢扶着上了步辇,巍巍走远。
瑞王站在永寿宫门口,看着远去的步辇,再看看周围宫阙叹息一声向着宫外走去······
王都庆王别业议事厅内,几位王爷与子侄们亦在商讨如何截杀姬御宸;不管他们平时如何明争暗斗,此时却冒出一个不被重视连郡王封号都没有的姬御宸,不但被赐封亲王,还成为大司马。顾不得再彼此拆台,急急聚在一起商讨如何除去劲敌;半个时辰后商定了计策,几位郡王出去布置不提。
且说墨子澜与韩放一行,距离王畿百里时果然遇到截杀;来人皆是黑衣,下手狠辣,杀到后面惊现‘魂人’与‘魃’,幸得姜氏暗卫赶到。韩放为墨子澜挡了一剑左臂受伤,墨子澜被姜氏暗卫护着算是毫发无伤。即使如此,墨子澜所带护卫及兵力也损伤过半,前来截杀的人亦死伤大半,剩下千余人四散而逃。姜氏暗卫护着墨子澜与韩放去了王畿姜氏宅邸休整,等待与宸王一行汇合。
嘉峪关内,墨紫灵收到韩放传来的消息时已是次日午时,看完手里锦帛,墨紫灵看向姜千寒问道:“姜兄在西岳王宫内可曾露过面?”见他摇头便冷声接着说:“姜兄,你此时便出发赶去西岳王城,伺机取了墨子砚双目!”
姜千寒抽了抽嘴角回答:“阿灵,如此行事只怕不妥。子澜并未出事,你······”话未说完忽觉身周寒气泠冽忙住嘴看向墨紫灵,只见她面色冷寒正看向西岳王城方向。
“他们敢如此截杀阿兄,真当阿兄身边无人了么?呵呵······我不是阿兄,念着什么骨肉亲情。正想着怎么收拾他们才不会惹阿兄伤心,他们便自己送上了机会,居然与慕容烈勾搭到了一处,很好!他们不就是仗着阿兄出事西岳王便只剩这一个儿子了吗?取了他双目,我倒要看看西岳王还会不会如此重视他!”
姜千寒默然片刻问道:“直接取了墨子砚性命不是更好?”
冷然笑了一下墨紫灵看向厅外没有任何表情开口:“姜兄,你可知这世间最伤人的是什么?便是执念!墨子砚心系西岳世子之位多年,如今墨紫瑶被俊帝赐婚于宸王,正是他们满怀信心之时;我取他双目,便是阿兄有事他也再无资格承位,如此才是最让他痛苦的。”
打了个冷颤,姜千寒转身向外走去,他需要出去晒晒日光。
看着姜千寒离去,墨紫灵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眯眼看着,目光定在渭城那里皱起了眉头。
两日后,王畿姜氏大宅内,韩放见姜氏行事机敏老辣,放心下来;又心系墨紫灵安危,便与墨子澜辞行欲赶往嘉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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