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都议事殿内,众臣僚鱼贯退出殿外,只有姜千寒与李妍站在殿内等着墨紫灵;稍顷高座上走下一人,一年过去墨紫灵只是长高了半头,身姿依旧纤细,却再无瘦弱感觉。墨发依然束成马尾状,红色蟒袍仍是男子样式,纤腰处系着墨玉腰带,没有一般男子穿蟒袍的刻板感觉,反倒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姜千寒一身紫色官袍,面上棱角分明表情少了些酷寒,身如松柏挺立。倒是李妍变化最大,个头窜得与墨紫灵差不多高,却比墨紫灵更丰姿冶丽一些;紫色衣袍外套着银丝轻甲,身姿玲珑曼妙,浓眉下一双杏眼不经意间便有妩媚风情流出,让见者酥麻入骨。年节前李妍带兵去边境平乱,是慕容氏旧部与外族联络起兵企图推翻武君君主,说什么女子岂能当政;李妍受命领兵前去,当她英姿飒爽出现在两军阵前那巴方主将当即呆若木鸡,直到李妍冲到他面前利落取下他首级仍未反应过来。巴方主将一死阵势大乱,李妍趁势领兵四处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只用一日便平定此乱;而李妍‘媚罗煞’称号便也传了出去,在北凤几乎无人不知。
“君主,近日雍都有异族人出现,看装扮应是土方族人,然细观言谈举止又不像,末将也不知来路;可是要将他们逐出北凤境内?”李妍上前问起,声音脆若银铃。
“此事城守府亦上报过;这些异族人数目不多且未有异动,如强行驱逐只怕会扰乱民心,还需三思。”姜千寒一年来协理北凤政务,性情愈加沉稳。
“既如此,便请司马安排几个姜氏暗卫盯紧些。”淡淡说完墨紫灵走到堆放奏报的案几前随意坐下,又示意两人坐下又问姜千寒:“姜兄,我们说说私事罢。昨日收到义兄传信说世子妃帮着阿兄相看一位女子,与阿兄实为良配;义兄只提了此女是姜氏嫡女,其他并未细说,姜兄可知此事?”
姜千寒沉吟片刻回道:“此女是我二叔之女,名为姜芷萱;性子不若阿萝般明朗,却胜在沉稳,行事周全。原是家族准备送进皇宫的人选,从小便以宫嫔之礼教授,性子如何阿灵想想便知。”
“既是姜氏精心栽培之人,怎未送入宫中?”
“姑祖母令姜氏不可送女子入宸帝后宫。”
思索片刻墨紫灵便猜到其中缘由,轻笑着说:“姜兄,你家这位掌权人实在精明,可称得上老狐狸了。”
姜千寒并未接话,只在心里暗暗说道:宸帝待你之心如何连我都能看明白,更何况王畿那位姑祖母;既不能进宫当然也不想浪费资源,嫁了墨子澜待他继位后既可与西岳拉近关系,与北凤的利益往来只怕更多,两全其美之策姑祖母怎会不用?
“如此说来,此女做西岳世子妃倒是屈嫁了······姜兄,她可是心甘情愿嫁我阿兄?”
“她自己亦提出不入宸帝后宫,既如此懂进退又怎会不愿嫁给子澜,更遑论子澜可是当世‘玉公子’,阿萱必会爱上子澜。”
“那便请令妹尽快安排吧,若阿兄也喜欢她,就早日下定罢,毕竟阿兄也不小了。”墨紫灵面上泛起明媚笑容。
旁边李妍看着姜千寒打趣:“说起来司马大人可还比世子年长,怎不见议亲?司马大人可有中意女子?阿妍帮你。”
姜千寒面上泛起红晕未说话,墨紫灵在李妍脑门上伸指一弹笑骂她:“越发没大没小了,姜兄可算你半个师傅,竟敢如此打趣。”
李妍笑着躲避说:“君主有陛下无微不至关心,世子有君主帮着操心;司马大人可只有自己在北凤,我这半个弟子总要帮着操心的······”
墨紫灵轻笑起来:“姜兄亲事岂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操心的?自有家族为他操心。你以为世族婚事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自古门第观念深重,还有利益考量等等······恐怕姜兄自己也做不得主。”
“这么麻烦?世家大族也是很有权势与家财的,何况司马大人在北凤也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难道亦不能自己做主?”
“待你日后重整家门便知道了,正因为世族拥有的不少才更需要权衡利弊,否则又怎会屹立几百年不倒?姜兄即使手握重权凡事也须为家族考量。”
姜千寒闻言低头,面上极快闪过一丝黯然。
李妍虽未全懂却也知墨紫灵所言不假,怔怔出神。
墨紫灵看他们如此忍不住笑开:“走罢,我们出城看看,春耕已开始,还需了解一下百姓们有没有难处。”说完起身便走,身后两人忙跟了上去······
西岳王城蒹葭殿内,墨世宁与语夫人一番云雨后躺在榻上;语夫人细声说道:“王上,今日瑶儿传信过来,提起世子婚事;虽说瑶儿是妹妹不该议论兄长婚事,妾倒觉得很有道理,说与王上听听图您一乐?”
墨世宁哑声笑道:“难得瑶儿竟肯为澜儿费心,你且说来。”
语夫人整整乱发依在墨世宁怀中轻声开口:“王上,北凤那位怕是会一直忌恨着您,她不是说了只有一位亲人便是世子殿下么?瑶儿说我们不若将我娘家侄女嫁给世子,我那侄女您也是见过的,貌美如花且温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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