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会,随着大监唱诺声姬御宸坐上御座,静默看向下方;先是大司农墨子澜奏禀了春耕进展顺利,接着太卜上奏了三个帝姬大婚日子请陛下与太后择日,三个日子皆是春日里,相差倒也不远,询问了苏沧溟南陈已准备好大婚事宜便就近选了三月二十六这日帝姬出嫁。
奉常陈亮出列上奏帝姬出嫁事宜安排,按例置王都与王畿良田千亩,王都帝姬府一座,城郊别院三处,王都商铺数间作为嫁妆,帝姬宫内侍婢皆为陪嫁;姬御宸听罢言道:“再为帝姬置南陈边境万亩良田添入嫁妆册子,从王都禁卫军拨五千人亦为帝姬私卫,禁卫军所差人数再行招募。”
姬御宸话落殿内先是沉寂,众臣皆相互看看低声议论起来;御史大夫李修己出列回禀:“陛下,陈奉常所列陪嫁皆是依着祖制而行,已是富足;陛下再加如此多良田恐会引起非议,且我大岳帝姬出嫁历来只有一千私卫,陛下增加如此数目于理不合!况增加私卫一事应由大司马斟酌,陛下登基一年有余大司马一职空缺至今,臣恳请陛下早日决断!”
还不待姬御宸说什么丞相魏琰出列大声对着李修己说道:“李大人,陛下所说的是帝姬陪嫁事宜,此时不宜再提其他!”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我大岳兵马调整本就应由大司马筹谋,如今陛下迟迟未定下人选,恐会生乱!”李修己亦不相让,一时两人身后门吏亦争论不休,议事殿内嘈杂起来。
姬御宸讥讽一笑后拿起一叠奏折扔了下去,殿内忽然噤声。
“两位爱卿可是需朕此时罢朝?你们再接着吵?朕竟不知你们原来如此清闲!三公九卿之位历来皆是皇帝钦定,你们二位可是觉得朕实在庸碌,需要你们来决断?”
众臣俱都低头不语,丞相魏琰已近六旬,矮胖身材,见宸帝发怒忙躬身不语,倒像又矮了三寸;李修己四旬年纪,身形清癯,并未被宸帝怒火吓住;宸帝登基一年有余一直是温吞处理政事,他以为此时不过是陛下不耐听便又奏道:“回禀陛下,并不是臣等清闲!然大司马一职关乎我大岳兵权调动,陛下怎可儿戏待之!”
姬御宸走下御座踱到李修己面前问道:“依李御史之奏可是要朕此时便定了你举荐的人朕方为明君?你倒是举贤不避亲,你当朕不知你举荐之人其实是你乳母侄子?你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这么几年也捞到不少油水了吧?怎就不知满足!竟敢觊觎大司马一职,你想做什么?”
话落回首看了大监一眼,大监忙捧着一卷轴小跑举到姬御宸面前尖着嗓子说道:“陛下,李御史贪污舞弊证据皆在此。”
“交给群臣都看看,让他们都知道我大岳近些年传言两袖清风的御史大夫面目!”说完便走回御座坐下,厉目看向下方。
丞相魏琰从大监手里接过卷轴展开一目十行看起来,渐渐面上涌起怒色;将卷轴传给身侧的廷尉韩放后上前奏道:“陛下,李御史如此置我大岳法度不顾,必要严惩以正朝纲!”
“哦?丞相可已有了处置办法?”姬御宸淡淡问道。
魏琰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回道:“回禀陛下,兹事体大!容臣与廷尉大人商议后再上奏······”
“不必再议!廷尉府掌管我大岳法度,韩大人想必已看完证据,你说说该如何处置?”姬御宸看向韩放。
“回禀陛下,御史大夫所犯之罪当诛其亲族,抄没家产;其他近族皆流放北凤苦寒之地充作苦役。”韩放沉吟片刻回奏,李修己闻言面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
“众卿以为韩大人所言如何?”
殿内众臣皆低声议论,宸帝从未在朝会上如此发怒,即便一年前因封赏女子为诸侯国主众臣反对也未如此严厉处置朝臣,今日却帝心难测,一时竟无人敢言语。
赵硕在人群中默默思量,大抵能猜到宸帝恐是要杀鸡儆猴,少不得需做个态度配合一下;便出列奏禀:“启禀陛下,如此刑罚怕是重了些,陛下是否······”
姬御宸打断他的话说道:“世子不必求情!朕知世子一向待人和善,然关乎朝政之事赵世子还应严苛一些为好。我大岳立朝几百年,向来以法治国。御史大夫监察百官,本应以身作则;竟置大岳法度不顾,犯下如此重罪,必当严惩!韩大人,此事便照着你说的办,廷尉府人手不够可从禁卫军抽调人手协助。”
赵硕忙说了句“陛下圣明”后退回队列,心内暗暗发笑。韩放应诺领旨,李修己当即委顿在地。
看了看下首众臣俱埋头思索,姬御宸下旨:“奉常陈大人,帝姬大婚陪嫁就照着朕说的准备罢,务要使帝姬风光大嫁。”
陈亮忙出列领旨,还不待他退回去姬御宸又传旨道:“朕登基一年有余,未曾立帝后;后宫亦不可无主,朕将于秋日亲往北凤迎娶武君君主为帝后!大婚事宜交由少司府赵世子办理,过六礼之事便由陈大人亲自办理,可多与赵世子协商,一切以武君君主喜好为重。”
陈亮听后呆在当地,群臣哗然,墨子澜看向韩放,只见他面上闪过痛色身形微晃后站定;丞相魏琰出列奏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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