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所有?朋友,下属,也都是魔教中人,天生就与少林寺是势不两立的。
除了……
她忽而?心中一动。
她知道自?己若是开?口,对方?一定不会拒绝,她本是不想麻烦他们,但令狐冲此?刻仅仅依靠着压制真气续命,而?这些真气随时会因为各种外界因素而?在此?脱离压制,这绝不是长久之计。
方?才,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向问?天已经把她父亲被关押的具体细节讲给了她。
虽说江南四友淡出江湖已久,江湖之中关于他们的故事,她几乎都没有?耳闻。
但是想来能被东方?不败安排去看守着任我行的人,一定不会是武功浅显之辈,此?次前去,她或许非但救不出父亲,还会一起命丧西湖之底,也是一件有?可能的事。
若她死了,这世上当真便不会再有?人这般记挂令狐冲的伤了。
她必须要趁现在,做些什么。
盈盈站起身,她铺开?纸笔,娟秀的字迹温柔却有?力,她用词诚恳,言语之中满是请求之意?,而?绝非要求。
写完这封信之后,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令狐冲,忽而?面色一红,轻轻走?上前去,拿起几朵盛开?的最灿烂的鲜花,放在了他紧闭的眼睛上。
然后她缓缓解开?了外衣,从外衣内侧的衣袋之中拿出了一枚日月神教的印章。
这是圣姑的印章。
无论他们到什么地?方?,只要有?这枚印章,那么整座城市,所有?日月神教的教徒,都可以供他们随意?调遣。
盈盈将那印章和信件留于桌上,她重新把衣带系好,再次回到令狐冲身边,拿下他眼睛上的花,一转头,忽而?看到了令狐冲身边放着的那把琴。
那是她送给令狐冲的琴。
盈盈不禁一笑,她轻声?道:“冲哥,我不知道我此?次一去,是否安全 ,我也不知道我们日后会不会有?机会再见……不如我再弹一次笑傲江湖给你?听,好不好?”
她说着,将那把琴拿起来,放在自?己面前。
令狐冲的心中却忽而?变得焦躁起来。
她说不知此?次一去,是否安全……想来,她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他如何能够让她一个人前去?
他早已经看淡了生命,靠着丹药续命,拖着一副病体苟且偷生本也不是他的志向。
若能尽他所能,帮助他所感恩的女孩,哪怕是为她而?死,他都心甘情愿。
盈盈虽然未带琴谱,但她此?前数次演奏,再加上这琴谱的精美绝伦让人印象深刻,她早就已经将那琴谱之中的旋律深深的印在了脑海之中。
刘正风身为正派人士,她并不相熟。
但是她了解曲洋。
曲洋在日月神教之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身居高位,但他不属于任何政党。
他似乎服务的只是日月神教,而?绝非神教的教主。
他帮教中立功无数,而?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他杀死的名?门正派人士虽然不少,但那些人都是伪君子,真小?人。
而?相反,身在魔教的曲洋,却是一个道德端正,高风亮节之人。
盈盈一直很敬重曲洋,只可惜……
她懂音乐,所以她也懂得音乐之中的感情,懂得以乐会友的这份默契。
她始终相信,一个人的品性是会反应在他的琴音之中的。曲洋与刘正风以琴会友,看似他们默契的是琴,实际上他们默契的是人。
就好像……她和冲哥这般。
盈盈面色一红。
方?才向问?天故意?逗她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不如我们带他一起去如何?这样教主一出来,就能看到一个好女婿,双喜临门!”
好女婿……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便立刻抬手去拨动琴弦。
这笑傲江湖,本就是一曲极其困难的乐章。其中的节奏,指法,天下间很少有?人能够拥有?演奏出来的能力,一分一毫都错不得。
而?盈盈此?时此?刻心中想着对令狐冲的情意?,手下动作?不禁有?些仓促和忙乱,那曲她初次读谱便可以自?如的弹奏出来的笑傲江湖,此?时此?刻,竟弹奏的如同刚刚学琴的稚童一般,断断续续而?又节奏混乱。
琴音戛然而?止。
盈盈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再次看向熟睡的令狐冲,只听女孩先是试探性的再次唤他道:“冲哥?”
令狐冲仿佛依然在沉睡。
盈盈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轻叹道:“还好你?什么都听不到,否则,我可当真太丢人了。”
可令狐冲虽然睁不开?眼睛,也说不出话,但是女孩方?才慌乱的琴音,此?时此?刻懊恼的自?言自?语,无不让他忍不住在心中一笑,他只觉得她当真是尤其可爱。
他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的心情似乎又变得放松起来,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他便总是能很快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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