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明察秋毫是一回事,但殿下您从中帮忙,也是很重要的。”池中天笑着说道。
“哈哈,既然池将军非要这么说,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德王笑呵呵地说道。
三人喝了一会儿酒,吃了一会儿菜之后,雍门震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又不敢说。
德王看在眼里,却也不点破。
不过,池中天却在旁边开口了。
“殿下,下官从来没有查过案子,所以,还请殿下一定要多多扶持,咱们早些查清楚,雍门子狄就能早些回来,太傅大人老了,总是这样,对他身子骨,可没好处啊。”
听到这话,雍门震赶紧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是自然,本王也相信雍门子狄肯定是没事的,其实,本王也想说几句心里话,不知道两位敢不敢听。”
德王没用想不想,而是用了敢不敢,这一下子就把池中天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殿下,您尽管说,下官胆子还有一些。”池中天笑着说道。
“嗯,那本王就直说了,其实,雍门子狄肯定是没事的,只是,唉,你们也要知道,有些人,为了掩盖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犯的错之类的,就只能找别人来当替死鬼了,这种事,官场上络绎不绝,本王心里很讨厌这种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本王这么多年都不想涉足朝政的缘故。”
“殿下,您您可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啊。”雍门震这时候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在这顿饭之前,德王已经把桓王奏章上的大意,都说了一遍。
雍门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桓王竟然会用这么严厉的措辞,这简直就是要把雍门子狄往死路上逼啊!
勾结武林中人,私自放走敌军贼首,而且,还和武林中人的关系非常暧昧,而且,甚至西平城出现火炮的事,桓王也怀疑是雍门子狄干的。
最要命的是,这份奏章有很多西平城将领的署名,更包括禁卫军副将麦俊。
若是说其余将领都是桓王的亲信而不得不这样的话,那麦俊呢?
麦俊可是跟雍门子狄一起去的,有人害他,他就算是不管,也至多是旁观罢了,怎么还能落井下石呢?
“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下官也想说句话,不知道两位你们敢不敢听。”池中天也笑着说道。
“哈哈,本王的胆子,虽然没池将军这么大,却也不小。”德王笑着答道。
“你说就是。”雍门震也答道。
“朝中的人都知道,太傅大人曾经是桓王殿下的老师,而且,私下里桓王殿下的交情非常好,甚至甚至算了,太远的我也不说了,就凭这个,雍门子狄是太傅大人的亲生儿子,就算有些错,只要不是危及疆土,不是对朝廷不忠,以桓王的能力,怎么也得遮掩一下,怎么还能如此呢?”
“池将军,这你就不了解了,这可能说明桓王这个人没什么私心吧。”德王说道。
“哈哈,殿下,您就不必遮掩了,下官毫不遮掩的说,很不喜欢桓王这个人,因为下官也吃过亏,神武龙扬卫的副将黄武安,还有那么多将士,还有我自己”说到这里,池中天一下子想起了当初在西平城的事,心头一阵激动,赶紧就摆摆手不说了。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
“本王看不起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让别人挡罪的人,自己的事尚且不敢担当,那么,何以言谈治军,又何以言谈政事?”
“算了,殿下,池将军,你们都别说了,我操劳一辈子,为了百姓为了朝廷,可谓是呕心沥血,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犬子蒙冤,如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如何能活得下去?”
“哎,太傅大人可不能如此,您放心吧,既然这件事落在本王手里,那本王一定会严查到底,只要子狄没事,本王非但要为子狄讨回公道,还要奏明圣上,严惩陷害忠良之人,请你们放心!”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雍门震激动地赶紧跪在了地上。
“太傅大人请起,本王也不全是为了你,是非曲直,总要有个公道,池将军你说呢?”
“当然,殿下有正气,下官佩服。”
今天的德王,让池中天是刮目相看,要说仇怨,德王和雍门子狄也不是没矛盾,张素的事不就是明摆着的吗?自己当初也对德王无礼过,而且德王也知道了雍门子狄告诉的池中天张素的事,让德王很没面子。
可,就是那样,德王也没在背后使坏害过池中天,更没使坏害过雍门子狄。
往前说,池中天之前去找德王打探消息的时候,德王也没瞒着他,让他知道了里面有雪鹜宫的事,往近了说,就拿今天审案来看,池中天虽然不知道当时具体情形,但是他想,以德王的地位,想在审案的时候加点手脚让雍门子狄坐成死罪,那还真不是难事。
可最后的结果是,所有的供词似乎都是为池中天和雍门子狄还有雍门震有利的,德王居然一个字不改,直接就送到了皇帝面前。
不挟私报复,不计较小事,这份心胸,确实很宽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