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清早,陈羲田获获禀,北军上士姜斌在家突然身亡。陈田二人立即前往姜家察看,姜斌尸身在耳房内直立靠墙,剑插入心而亡;神情怒中带惊,双目尤未合上。陈羲注意到,尸身喉咙处有扼痕,右手里紧握着一件物事。田获上前掰开时也颇难掰。费了好些功夫,终于掰开,却见是一方翠绿玉佩。说来也怪,玉佩抽走后,已死去的姜斌竟缓缓合目。陈田二人拿着玉佩转而向姜家众人询问,一众奴仆却个个惊恐莫名,言语不清,而姜夫人则昏厥在床。管家姜大壮起胆子,扑通一声跪下,向陈田二人哭诉道:“就是这块玉佩害死主人呐!”
姜大道出天亮之前的事——
昨晚,姜斌回家吃饭时兴致很高,还掏出一块玉佩给姜夫人看。姜夫人和盛饭的小厮都见姜斌饭只匆匆扒了几口,就在耳房内灯下不断把玩玉佩,颇有爱不释手之意。直到姜夫人就寝,姜斌依然在耳房毫不厌烦地把玩着玉佩。
管家姜大和值夜的小厮看到,姜斌一夜未寝,独自通宵点灯呆在耳房内。然而在寅时,耳房内灯火忽然熄灭。
森森冷风直往漆黑的耳房里灌。
姜大和一名小厮冲向耳房,扣门,却发现门窗已被合上锁上。只一阵功夫,就听到耳房内响起刀剑碰撞声,还有姜斌的挣扎呼救声,两人清晰听到“鬼!”“鬼怪!”的喊声,然后姜斌似被扼喉,房内一片死寂。
冷风依然猎猎声往耳房直吹。
姜夫人被惊醒了,率婢到耳房前;众仆役手持火把围着,大力撞门撞窗,门窗却纹丝不动,众人束手无策焦急无措。忽然耳房向外大开,一袭怪风反向从房内直吹向众人,火把纷纷熄灭。受风的众人都一时睁不开眼,只觉得由心里升起一股冷意,浑身哆嗦起来,不由惊恐莫名,皆说不出话。
姜夫人压下发冷惊慌之意,命人再点火,然后走向耳房门口,一眼看到姜斌剑已中心脏,直接摊软在地。
随后姜大探姜斌的鼻息后,哀道:“主人。。。去了。。。”
姜夫人听罢昏厥过去,直到现在。
陈羲田获仔细察看了耳房,四面实心墙壁,一门一窗,皆是要在室内悬木上锁,且案发时门窗紧闭。姜大和值夜的小厮肯定说道,案发前案发后姜斌都是一人在耳房,并无外人进入。随意又问了几个仆役,均与姜大所说大体一致。此时有仆人道姜夫人醒了,请陈羲田获到房内一述。
陈羲田获见到姜夫人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并欠身欲向他两人下跪,赶紧拦住。姜夫人神情悲戚,眼圈微红,抑制着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二位大人可查出凶手到底是何方鬼怪?”
陈羲摇头道“尚未查出”,又道:“姜夫人,请节哀。”
姜夫人叹息一声,咬了咬唇,道:“妾受此打击惊吓,现下心慌意乱,只好厚颜恳求二位大人早日查出凶手的真面目,以慰夫君在天之灵。”
陈羲道:“一定”,又问道:“姜夫人,自昨晚姜斌回家,可有异常之事?”
姜夫人沉思一会,道:“玉佩”,又把情况说了一遍。
陈田二人听后,觉得与姜大所说无异。陈羲拿出玉佩,亮于姜夫人眼前,问:“可是此块玉佩?”
姜夫人端详一会,肯定地说道:“没错!”话音未落,一把抢过玉佩,陈田二人阻拦不及,姜夫人一下将玉佩砸向地面。
“啪”一声,玉佩及地滚了滚。姜夫人喊道:“都是此妖物,害了我夫君!”言罢掩面呜咽直哭。陈羲心里一沉,以为玉佩必碎无疑;俯身拾起一看,玉佩却丝毫无损,目光不由深沉起来。见姜夫人尤自掉泪,陈羲劝慰了几句,收下玉佩,并安排了一队士兵暂时驻守姜家,方告辞离去。
陈羲判断,若是姜家众人所言属实,则凶案是鬼所为,与玉佩脱不了干系;若是所言虚假,则凶手极可能是姜夫人或者姜大,恐吓勒令众人撒谎。所以陈羲留下士兵,暗命他们观察姜家动静。陈田二人分头行动:田获走访了姜家的邻居,问他们案发时可发现异样,并问姜夫人姜大为人如何,与姜斌怎样相处。邻居都说并无发现有外人进入姜家,并都称赞姜夫人为人贤惠温顺,与姜斌伉俪情深;姜大是姜家的老仆,很早就跟随着姜斌之父姜喜,看着姜斌长大,与姜斌无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情。田获随后向姜家的仆人核实,也得同样说法。
陈羲则骑马向东市的玉器铺,询问雕玉师傅玉佩的来历。有一老玉匠看后说,雕刻花样并不似现今作品,怕是古老的陪葬物品。陈羲蓦然想道前日北军里有一队巡东郊君山时截杀了一伙盗墓贼,并截获了一批陪葬品,当时的领军正是上士姜斌!
陈羲随后返北军军营核实,传当日巡君山队伍里的中士秦青来见,并拿出玉佩让他辨认。秦青肯定地说玉佩是君山截获陪葬品里的,因为当时军队与盗墓贼火拼,很快盗贼们弃刀投降,束手待捕。贼头却突然像中邪,挥舞着大斧向天乱挥,并死死护着腰袋;还杀伤了好几名士兵,被抓住了依然狠狠用力挣扎,最后一头撞向姜斌的宝剑,血溅当场而亡。众将士好奇地打开贼头的腰袋,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