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时辰与现实不同,你在那倒山,行了一日罢?实则可能是作了半个时辰的梦。”
“唔。”顿了顿,陈羲道:“如此,还是辛苦你了。”
端木圭嘴角上弯,道:“不过,中尉大人之梦,也颇有趣。”
见巫女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之意,陈羲暗觉不妙,转移话题:“阿圭,话说你尚未回答,究竟是如何入我梦中?”
“先要点燃催眠之香。”端木圭一指博山炉,又指向窗边幕帘道:“因是白昼,垂下幕帘,室内昏暗更易入睡。我将平日睡时所插碧玉梅花簪插在昭德髻上,又将昭德髻上所束发带系在自己发上——”
“难怪我看着你那发带,总觉眼熟,未料你当真拿去系了,”陈羲一摸发髻,道:“玉簪不在我头上。”
“喏。”端木圭示意他看床尾,碧玉梅花簪斜斜插入地,微微透出一抹绿光。
忽然醒悟,陈羲问:“梦中刺杀重梦那柄剑,就是此簪?”
端木圭点头:“重梦一旦出梦,无形亦无任何妖力。它中簪跳出你身外,簪子将它钉在地面。玉簪辟邪,已将它消灭。”
“原来如此。”
端木圭又道:“入梦关键,在于系红丝绳,作梦者和入梦者所系位置不同。只要红绳不断,不解下,入梦者和作梦者牵绊就不会断。”
陈羲若有所思,一时并不接话,端木圭再次伸了个懒腰,道:“倒觉得饿了,昭德留下吃了晚膳再走?”
“唔,”陈羲应了,渐渐皱眉:“此间厢房,是你闺房?”
——二楼厢房正是端木圭闺阁,之前他只是路过上三楼,看过闺阁门口。。。。。。
“正是。”端木圭一口应了,道:“有甚不妥?”
陈羲忽觉窘迫,道:“男子擅入姑娘闺房,于礼不合。。。。。。”
端木圭眨眨眼,坦然道:“施法不拘礼。再说,在闺房我才能睡得安稳,方能顺利入梦呐。”
——不是谁都像你那样,缺那么一条筋好罢!!
陈羲心中默默大喊。端木圭清瞳流转,促狭之意再现,微笑说道:“昭德既过意不去,是要对我负责吗?”
陈羲一时懵征,见端木圭笑意越深,胡乱应道:“姑娘不要开玩笑——”
——不要用嘻哈语气说本应正经的事情!
“喔,不然昭德之意,是要我对你负责?”
陈羲越发窘迫,翻身下床,端木圭又调侃道:“哎,昭德是想一走了之,始甚么终甚么。。。。。。而不责任吗?”“姑娘别乱说!”
——他当然知道她所指,但压根什么都没发生啊!
陈羲头大,申辩越发无力。。。。。。
二人尚未知道,此时楼外,雪缓缓飘落,安静地一点一点将草地树木覆盖。
——白昼所下那场雨,入夜终化成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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