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自己的同伴此刻在哪?她却问。
很明显你没成功嘛,你说:要是成功了不至于再来吃掉这些纸人吧?
但光是吃掉纸人也不够,她的伤势仍未有恢复的趋势,而且雪女的蓝眼睛此刻看上去没那么蓝了,甚至有些黑,你说:我该叫你什么?阿福吗?
我只是作为雪女在这里,她这样回答道:阿福已经死了。
它才没有死,它不是就在这里吗?
雪女面色变了。
被你带进来的那个孩子不知何时又出现,空洞的黑漆漆眼眶盯着乌黑头发的女人,雪女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那孩子便走近了。
阿福你说:梦里你说阿福的故事结束了,但阿福的故事还没结束,她只是不叫做阿福了,对吗?
你想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你和某人做了交易,于是你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闭嘴!她厉声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一怔。
什么?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么?她冷冷的说:你有一群好伙伴,有爱你的人,我把灵魂献给魔鬼,因为我没得选,那你呢?
我一点也不后悔,她面容狰狞起来,那失去了眼睛的孩子仍旧安安静静的站在她面前,雪女对视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眶,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两步,却仍旧说: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的眼睛,我的力量,我拥有的一切!她嘶吼道:那是我用比凌迟剥皮还要痛上百倍的经历换来的!如果我有的选
我不明白
雪女冷冷的笑了:你不明白?自然,你有人保护有人在意,你身边的那个白头发男人
提到五条悟的时候她忽然停了一下,露出一点嘲弄来:你不知道吧?你对他的意义可不一般。
大概。
雪女愣了一下:我是说他喜欢你。
也不是不知道。
什么?你知道?她匪夷所思的反问道:你知道??
你:
大概,我觉得,这应该比较明显?你说:谁会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
雪女却笑了:那你是不了解男人,男人对你好不需要喜欢你,只需要一点欲望,一点好心情。
这有点超出你的知识范围了,你做出打住的手势,冷漠的说:我不关心这些。
你关心什么?她问:我的故事吗?你想杀死这里的主人?
想让演出提前落幕当然是直接快进到结局,所有线索的核心都指向雪女,只要搞清楚她的故事,演出就会落幕。
雪女用宽大的袖子半遮住脸,嗤嗤的笑起来:左右我是要死的,为什么要让你们如愿?
那当然是因为阿福还在。你说。
失去眼睛的孩子静静的站在那里,雪女与它对视上,再次后退了两步。
它似乎真的看不见,走起路时磕磕绊绊,但的确离雪女越来越近,你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慢慢的说道:在里世界里有两个小孩,一个是你理想中的阿福,一个你理想中的雪女,但现实里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剐去眼睛的阿福。
阿福一直在找你吧?你说:【阿福的眼睛看见你了】,这是那两个小孩对我唱的歌,因为我身上有你的咒力标记,我是你的猎物,所以阿福注意到我了,对吗?
阿福为什么找你?你若有所思的说:让我猜猜因为阿福是被你分开的那部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你认为雪女应该是干净从容强大的,不该是曾经低贱到尘埃里的?
有什么不对?她却问道:雪女就只是雪女,他们都要叫我大人,而阿福
阿福这么脏她不过是青楼里低贱的奴隶,她的声音轻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早就失去了贞洁,不该消失吗?
女人的贞洁难道只在裙下?你冷冷的问:别人轻贱你,你自己也要轻贱自己?
你懂什么?她大叫起来:你懂什么?!
我不轻贱自己还怎么活下去?谁又把我当人看?!
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你吼了回去:为了生存没什么轻贱的,但你呢?在你还是阿福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话剧里的阿福多天真无辜啊,可事实真是如此么?一个能狠下心来忍受比凌迟还要多上千倍的痛苦,又怎么可能会柔柔弱弱到被凌辱死去的地步?
你借他人之手杀了不少人吧,你轻叹着说:比如当时你身边的侍女。
雪女征了征:你怎么知道?
但转瞬间她就变了脸,和刚刚哀伤忧郁的样子截然不同,大概是意识到伪装没有任何意义了,她一下子冷酷起来:那又怎么样?谁让她根本不理解我的痛苦?人吃人的社会,我吃别人就有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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