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沉默的看了你一眼,没有对你的话作出什么回答。
风大了一点,但夏天还是炎热,绸缎一样的夜空上没有星星,只有月亮孤独的悬在教学楼的上空,像冰冰凉的蛋糕。
你停下脚步,然后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对他摆了摆手:你先上去吧,我休息一会。
你累了吗?
不累,但不想走了。
他想了一下,和你一起坐下来,这种行为让你很不理解,不过你没问,五条悟本来就是一个行为不在逻辑上的人,用平常人的思维去判断他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公平,对你来说则是一种愚蠢。
我的感觉对你来说重要吗?然后他问你:要是我讨厌你的话,你会伤心吗?
咦?
好奇怪的问题,你说:当然会呀,被讨厌的话谁都会伤心的。
是吗?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很郁闷的把脸藏在膝盖里,你戳了一下五条悟的胳膊,他没动,睡着了一样安静。
你又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还是不动。
你再次戳了一下身边人的胳膊。
这下他动了,但没抬头,只是精准的握住你戳过去的手指,然后闷闷的说:你肯定还会什么其他的术式。
咦?
我好难受,他声音还是闷闷的:好奇怪。
你喝酒了吗?
你有些担心的站起来,蹲到他面前,拍了拍少年白色的蓬松头发:别埋脑袋了,马上闷坏了,你是醉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他把脑袋抬起来,脸上没有红晕,白玉一样光滑,皮肤真好,你羡慕的掐了一把,五条悟啧了一声,说:喝多了的是你吧,这样很痛的欸。
对不起,你赶紧缩回手:我没忍住。
算了,他垂头丧气的说:随便你吧。
你怎么了啊?你真的有些担心了:哪里不舒服吗?
【算了,随便你吧】这种话可不像是五条悟会说的,你虽然是有点晕,但还没醉呢,脑子还算清醒,还有思考能力的,你觉得五条悟肯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在你捏他脸后这么说话。
是有一点不舒服。
他握住你的手,在你茫然的眼神中覆上自己的胸口,你感受到了强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心跳好快,五条悟说:为什么呢?你对我用什么术式了吗?
你果然是笨蛋吧?
欸?
喝酒喝多了就是会容易心跳加快啊,还说什么术式,我哪有这种术式啊?
我没有喝
你喝了!
你快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努力抑制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五条悟一眼:不许说了,我也喝多了,要回去了,再见!
欸?
一年后的冬天
一年后的冬天。
已至十一月,咒术界通过了《高专历练》的文件,一级咒术师鹿岛凛被派到外地进行秘密历练,工作期间不得随意与外界联系,年前返回。
硝子变得寂寞了。
和男生实在没什么话好说的,一个白痴一个笨蛋,除了打架什么也不会,要是说出心事的话五条悟一定会大肆嘲笑,夏油杰呢,哼,他倒是未必会嘲笑,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心里超有偏见的。
已经是冬天了,校园里不少树都变得光秃秃的,孤零零的立在土壤里,那些鸟大部分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夏油杰还是照例每天在哪里撒些鸟食,硝子是理解不了这种爱好的,她趴在医务室的窗口处,看到夏油杰蹲在石板路上逗鸟,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很有意思吗?
做什么事也未必要觉得有意思吧,夏油杰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含着笑说:老师不在?
硝子来医务室这边通常都是学习的,她术式的特殊性注定了硝子的未来,除了医生她没别的选择,咒术界不会放过一个会反转术式的天才,毕竟那是连五条悟都还没搞懂的东西,她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也许在那些人的眼里,硝子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工具在想什么事不重要的,工具最重要的就是顺从和听话。
这么想的时候她有时会伤心又生气,但这种事情只能和女孩子分享,男生永远是男生,他们才不会明白这么细腻的东西,要是五条悟的话大概是懒得听的,夏油杰也不会理解的,只有阿凛会很安静的听她抱怨,然后认认真真的安慰她。
可是现在阿凛也不在。
老师去另一栋楼里拿东西了,硝子说:我来这里休息一下。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解剖哦,硝子说:解剖兔子。
会害怕吗?
你在开玩笑吧?
随便找些话题,不然气氛岂不是会有些尴尬?
硝子送了他一对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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