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官府的人,二人却不敢轻举妄动,陆乘风眯着眼,小声道:“昨日动手的那群人有没有印象?”
谢九霄不敢托大,想了半晌才摇头:“没有。”
正低语间,只听马蹄远去,陆乘风从他身上下来,又等了片刻确定人走远,这才从石缝中出来。
二人拐上小路,走了一段后又听到前方马蹄阵阵,二人还以为又是敌人脸色刹沉,却听到十三快马奔在前方奋力大喊道:“少爷!”
十三很快到跟前翻身下马,见谢九霄手臂上的包扎,语气焦急询问:“少爷你受伤了?”
“无事。”谢九霄摇头,目光看向身后。
谢允谦已勒停马,目光锐利停在那处伤口上,眸光黑沉沉。
谢九霄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大哥。”
谢允谦不轻不重恩了一声,视线越过谢九霄落在了他身后。
陆乘风察觉到注视,微垂下眼。
十三扶着谢九霄上马,众人正要返回时身后传来急促地马蹄声。
为首的是名二十八九的青年男子,着一身黑红飞鱼服,笑吟吟策马上前:“原来是谢大人在此,什么风竟能把你吹到这荒郊野外?”
谢允谦唇角噙笑:“韩同知一早就在这,我也很好奇呐。”
韩树山笑说:“皇上命锦衣卫捉拿叛贼,我得到消息有反贼在京郊出现,立功心切可不就来了。”
谢允谦没接话,平静看着韩树山,二人对峙片刻,谢允谦灿然一笑,说:“立功心切,不愧是韩同知!真说起来,燕京城内我最佩服的便是韩同知,踩着兄弟脑袋上位,还将兄弟妻子纳进门,这般不要脸皮,我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韩树山眯起眼:“谢大人客气。”
谢允谦哈哈一笑,说:“韩同知谦虚了,我就先行一步,咱们燕京城见。”
韩树山目送谢允谦一行人走远,脸上阴翳顿显,舌根抵着后槽牙,面容阴森不已。
很快去搜查的另一队人马回程,领头策马上前,有些忐忑不安:“……同知。”
韩树山一股怒气凝在胸口,抬脚就踹,那人立马从马上摔下去,韩树山睥眼冷笑,有些咬牙切齿:“你踏马的居然能让谢岑眼睁睁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废物玩意!”
面孔
沁园。
谢九霄伤口处理完毕,换过衣裳后药熬好端来,他在谢允谦的注视下将一碗药饮尽。
十三从外边进来朝谢允谦行礼,才禀说:“这几日管理马匹的告了假,下面的人顶上来的,已经死了。”
谢允谦沉吟片刻,神色略疑惑:“九霄,你平日不是不信鬼神乱力吗?之前你嫂嫂念叨几次要带上你去寺庙祈福你都没去,昨日怎么一时兴起要去青山寺?”
十三脸色一僵,犹豫抬头就要主动承认,谢九霄开口道:“这几日无事闲得慌,听修文提过青山寺景色不错,想着春日出门踏青,不曾想遇上这档子事。”
谢九霄想了片刻,又道:“大哥,昨日之事真是锦衣卫动的手?”
谢允谦想起近日之事,哼笑一声,说:“我昨日早上将樊捷请到刑部喝了杯茶,有人心虚怕我审问出些什么,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你头上!锦衣卫那一群狗果真是长了一口好牙!”
谢九霄知道这口气早晚谢允谦都会替他出,微一沉吟说:“大哥,樊家真要出事了?”
谢允谦眯着眼往后靠,神色略显疲惫,说:“迟早的事,樊家动作太大捂不住了,眼下账本还没找到,樊捷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存着侥幸做平了帐就没事。”
谢允谦想起锦衣卫跟樊家之间不干不净,目光凌厉几分:“韩树山背后只怕有人指使,不过他敢把手伸到你头上,总有一日我非让他断一条胳膊长长记性!”
他瞥了眼谢九霄,问道:“昨日跟你去的是陆乘风?”
谢九霄说:“是。”
谢允谦想起那人,神色轻松几分,说:“没想到是她救了你,也不枉费你顶着流言蜚语将人从乐坊司捞出来。”
谢九霄一只手倒茶端给谢允谦,笑说:“我哪顶什么流言蜚语,倒是大哥受累了,那些臣子只怕没少往御前告你。”
谢允谦望着谢九霄卖好的茶,笑了一声,接过来说:“告就告吧,幸好你平日胡作非为惯了,我借口说你将人带到园子内日日折磨着,那些弹劾的又调头来说我纵弟过度……”
谢允谦咽了口茶:“啧……好坏全让他们占了。”
谢九霄闻言一哼,桃花眼闪过危险神色,说:“要是我,非挤兑得他们下不来台!”
谢允谦无奈摇头笑笑,放下茶杯起身,说:“行了,你有伤这几日就好好歇着,我还有事。”
谢九霄将人送出门,回来后将十三唤进来,吩咐说:“那死了的去查查他家里人,看看近日与谁有过接触。”
十三了解谢九霄,受了这么大屈定然不会罢手,应声办去了。
谢九霄坐回椅子里,面上浮起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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