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忙应自然有,便着手准备去了。
夜醉
两人最后是被小厮抬出大厅的。
谢九霄已经走不动道,胡荣亦是,两人各自被扶下去,陆乘风命人给他简单冲了冲,换了一身衣裳,这才送到厢房。
陆乘风铺着被褥,入秋后天凉,她命人多加了一层被子铺在地上,免得夜里着凉,谢九霄步子轻浮,从门口进来磨蹭了许久。
陆乘风铺好起身去扶他,哪怕沐浴过,他身上酒气依旧很浓,陆乘风端过醒酒汤,凑到他唇边。
谢九霄眯眼,盯着看:“再来三碗?”
陆乘风被气笑,说:“喝完这碗我算你赢。”
谢九霄脑子打结,只听到了赢这个字,一把抢过仰头咕噜咕噜饮尽。
陆乘风放下碗,说:“该睡了。”
谢九霄看不清人,闻言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前走,陆乘风被他歪七扭八的姿态逗得一乐,上前扶人,说:“胡伯伯酒量过人,你同他比什么。”
她将人扶到床上,正要把人往床上按,谢九霄一把抓住人:“好晕……老头别跑……我们再……”
陆乘风敲他脑袋:“再个鬼!再有下次,我就把你丢出去。”
谢九霄努力睁大眼,坐也坐不稳:“你……”
陆乘风看着他摇头晃脑的模样,饶是这么一副滑稽样,可一配着那张脸,便什么都看得下去了。
“我什么……”
谢九霄奋力摇头,凑近看人,像是在努力辨认:“……乘……风”
脑袋又被敲了一下,陆乘风道:“没大没小。”
谢九霄嗷了一声,捂着头,倒也不是真疼,只是人不清晰时下意识动作,他可怜兮兮垂着脑袋,一遍又一遍:“乘风……乘风……”
陆乘风拿他没办法,站起身,说:“天不早了,睡吧,明日事多。”
她又要将谢九霄按倒,哪知他一动不动,陆乘风微蹙眉,用了点力,谢九霄牢牢抓着她,陆乘风被拽得往下倒,撞在他胸口上。
她一边爬起,说:“……松开!”
然而谢九霄听不见,他一翻身将人压在身下,还在仔细瞧着人。
他极不确定,迟疑唤了一声:“……姐姐?”
陆乘风喉咙微紧,应了一声后,说:“你起来。”
谢九霄头晕,抵在她肩上:“好难受……头好难受……”
陆乘风咬牙,伸手推他:“你先起……”
谢九霄顺着肩微微侧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他下了劲,陆乘风被咬的一疼,不知他发什么疯,脚曲起想要强制踢开他,谢九霄仿佛有感,在她动作之前先压住了腿。
陆乘风恼了:“谢九霄你给我起……”
咬住她脖子的人忽然松了力道,更为要命的添吸着那道伤口,一股密密麻麻的触感令陆乘风僵住。
就在这一怔间,谢九霄微微俯身,他目光游离寻找着,陆乘风察觉到了,慌忙想要伸手,这才发觉自己双手不知何时竟被他捏住。
吻不偏不倚落下,陆乘风避无可避。
他急切的不行,像是小儿学步一般东咬西歪,陆乘风脑子跟炸开了一样,什么也想不到,甚至忘了挣扎。
小王八蛋!
平日里对他太纵容了竟然荒唐到……
唇根忽然刺痛,却是谢九霄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陆乘风惊怒之余,一股不可避免的酥麻顺着脊椎直冲脑门,一片混乱间,她一狠心,逮着谢九霄狠狠一咬,谢九霄顿时闷哼,嘴里有血流出来,他感受到疼不由松手,陆乘风顿时一把将人推开惊坐起。
外面风声一片,屋内灯火昏暗。
陆乘风脑子乱糟糟,站起身原地走了两步,她感受到嘴里血腥,手也不自觉抚上脖子,摸到一片凹凸齿印,陆乘风原地站了许久,回过头,谢九霄睡在里榻,一动不动。
陆乘风盯着瞧了好一会,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才上前将被褥给他盖好。
天快亮时,陆乘风确实睡不着,干脆起身,她眼底隐约的乌青,收拾好地铺打开门出去。
十月中旬,秋意已浓,早上冷气侵人。
陆乘风洗漱完毕,与早起准备上朝的胡荣说了两句话,本来这些话都该在昨日说的,可昨日简直是一片狼藉。
胡荣说:“今明两日吏部的任命书应该就能到你府上,皇上回宫之后,盘算许久,就等着你开口,连任命书都备好了。”
陆乘风说:“所以我放弃了御史台,有时候顺应也是一种对策,锦衣卫虽乱,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诚然在锦衣卫很难升迁,但它不归六部管辖,这倒很方便。”
胡荣看向冉冉升起的朝阳,说:“乘风,进了朝堂,有些事你需得心中有数,我知你心思,但切不可冒进。”
陆乘风说:“我知道。”
胡荣没有再多说,他走后陆乘风回到厅中,谢九霄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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