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白得可怕,毫无血色,衣袍半湿漉漉的。
柳小小说:“府上备着热水,一会好好泡一泡。”
陆乘风恩了一声,没再说旁的,靠在车壁闭目小憩。
到府后柳小小还要搀扶人,可她个头矮,陆乘风比她高出不少,不免吃力,走了两步后,身后人快步上前扶住人。
谢九霄脸色苍白,眸光发沉:“我来。”
他将陆乘风抱起朝里走去,明明天寒地冻,可怀里人的温度又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冰上三分。
陆乘风搂着脖子,说:“你大哥怎么样了?”
谢九霄道:“大哥还好,他跪得没有你久,已经在回秀洲的路上。”
谢九霄将人抱进屋,屋内地火一直未熄,暖意横生,卓三跟柳小小将热水抬进来,架好屏风,柳小小端着姜汤,看了眼替陆乘风脱着鞋袜的谢九霄,说:“陆姐姐,喝姜汤。”
陆乘风道:“你出去吧。”
柳小小便放下碗关上门出去。
谢九霄脱下她身上湿冷的红袍,里衣也被风雪浸湿,旋即将人抱放入热水中。
陆乘风泡了一会,缓过神,谢九霄绕过屏风将汤药端进来,说:“先喝药。”
陆乘风路途时从柳小小口中得知白日府中发生的事,见他一言不发连个笑脸都没有,哪里不明白,沉入水底湿了个彻底,很快破水浮出,抹了把脸上水珠,一张脸因为热气恢复了血色:“不喝。”
谢九霄端着碗:“你在雪地里跪太久了,需得喝药,若是嫌苦我去要点蜂蜜来。”
陆乘风看着人,语气像是找茬的:“不喝。”
谢九霄苦口婆心道:“寒气入体易感风寒,你喝了才能不生病。”
陆乘风见他焦急又无可奈何,靠在一旁:“你喂我。”
肯喝就好。
谢九霄舀起汤药,递到嘴边,陆乘风盯着勺:“我说的是,你喂我,勺可不行。”
谢九霄一言不发,心绪酸涩盯着片刻,含了口药俯身就要渡去,陆乘风叹息一声手抵住人,抚着他被打的侧脸,说:“还疼不疼?胡伯伯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是长辈,与我爹相识已久,我们做小辈的不同他计较,行不行?”
胡荣说那番话时他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又令人无可辩驳,他说的或许是对的,自己仗着家世在燕京无人敢欺,可却没深究过这桩亲事背后所带来的后果,才会有了今日这一切,若是去了肃北,是不是也会像胡荣说的只会添乱?
可他舍不得远离陆乘风。
明明挨胡荣巴掌的时候都捱过来了,可她这般温柔同他打着商量,谢九霄却忍不住红了眼。
陆乘风:“……”
陆乘风以为自己轻声细语的谢九霄该赏个笑脸才是,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陆乘风凑上去拽住人,沿着唇缝贴住,那口药被含得温热渡过来,一股子生姜辛辣味,谢九霄被拽得半边身子蹚在桶里,衣袍发尾湿了大半,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陆乘风见不得他这般,心都快被他哭软了,离开些许,低声道:“你可真是个活祖宗,别哭——”
谢九霄眼泪跟金豆子一样唰的掉下来。
陆乘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多眼泪,又心疼又好笑,夺过在他手中抖动的碗:“我喝我喝——我刚刚逗你的。”
她拧着眉将一碗姜汤饮尽,亮了空碗:“你看喝完了。”
谢九霄哪里是因为一碗药,眼泪反而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个不停。若是谢允谦在这,估计就要拔剑质问陆乘风是不是对他弟弟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陆乘风唉了一声,扶着浴桶边缘坐起,这么一动水便哗啦一声,露出半个身子,白色里衣贴着肌肤呈出另一种颜色。
谢九霄断断续续道:“……怪……我……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陆乘风伸手按在谢九霄脖颈,将人一拽,谢九霄半个身子悬在浴桶边缘。谢九霄话被打断,泪眼朦胧瞧不清人,只觉得腰带一松,外袍散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拽进浴桶内。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陆乘风将人仰面按在水里顷刻又提上来,水珠糊了谢九霄一脸,连眼泪也被冲刷得干净,只剩下他被一连动作惊到的呼吸声。
衣袍浮在水面,陆乘风扒着他湿透的外袍往边缘一甩,动作利索得不行,谢九霄莫名吞咽:“……做……做什么。”
“做点让你顾不上哭的事。”说罢腿一跨,坐到他腰上,俯身去亲人。
谢九霄几乎是立刻就给予热切的回应,与她绵长的呼吸交缠,又摸上那节腰,在纠缠里瞬间忘记刚刚的事。
怪不得总有人说温柔乡英雄冢,陆乘风不觉得自己是英雄,可谢九霄却称得上绝色,他这么折腾,就算是七尺男儿估计都要折腰。
陆乘风勾着人,眼眸染着淡淡的浓稠,呼吸交错间感觉到腰间的手越来越重,便分开些许垂眼去看他,谢九霄眼里荡着赤/裸的欲望,正专注的看着她,陆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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