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冷,他只是觉得那若有似无的触碰很痒,有些坐不住。
陆乘风按开他伸来的手,在他脊背上轻缓随意的按着,谢九霄本是坐着,被这么一推一按腰低了些,陆乘风说:“冷吗?”
她很正经又问了一遍:“真的冷吗?”
这客栈的布置不错,陆乘风是个随意的人,可顾着谢九霄身子娇贵,没要便宜的厢房,床榻也足够大,屋中明亮的灯火打在绮丽又妖治的图画上。
谢九霄有些艰难的回答:“……冷。”
陆乘风发觉他耳根已经发红了,她笑了下,干脆将人一推,谢九霄半趴在床上,脸埋进被褥里闷着自己。
陆乘风手指抚过他的背部,已经无暇正事,低头在他背上吻了吻,察觉到谢九霄身子似乎颤了一下,低笑一声:“抖什么?”
那若有似无的触碰逐渐往上,人也越过脊梁来到耳边:“还记不记得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
上次?
谢九霄从被里稍稍抬头,意识艰难的回忆,便想起了上次答应她的事。
“你上回答应我明天,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
谢九霄眼眸微微湿润,闷声恩了一声,说:“记得……”
陆乘风道:“那现在你该兑现诺言了。”
谢九霄呼吸有些急促:“我……我知……道。”
陆乘风眼底没有笑,染着月色的眼瞳倒映人影,这无人可以窥探的夜晚,她强烈的占有欲坦诚得不加掩饰:“谢岑。”
她在这时候叫着平日很少唤的名字,声音有些哑。
谢九霄闭上眼,已经无法看她。
陆乘风在一片风雨中吻住他,谢九霄忍不住去抱她,又想要搂她,意识趋近朦胧,被折磨得头微微仰起,恍惚间听见陆乘风故意问:“喜欢吗?”
她到底是怎么问出这种问题的?
没有等到回答,陆乘风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他被迫回答:“……喜欢……”
陆乘风说:“真是乖。”
……
呼吸逐渐平复后,陆乘风手撑着脑袋侧目看他,眼中浓稠未褪,整个人状态却松弛无比,手指绕着他的发尾把玩。
谢九霄闭着眼,整片脖颈的颜色还未褪去。
她默了一会,又道:“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谢九霄明白她的意思。
他心跳逐渐平稳,慢吞吞挪过来,抬起头温情无比的亲了亲她的嘴角。
陆乘风笑说:“这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谢九霄:“……答应。”
过了片刻,他才想起今夜一开始的话题,安静了一会,问道:“你刚刚说,刘熹手上的图腾,是什么意思?”
陆乘风懒洋洋的道:“我曾经见过。”
谢九霄投来询问的目光。
“五年前在庆城,我斩了十二颗悍匪的脑袋,其中一人的尸体上,就有跟刘熹一模一样的图腾。”
谢九霄看着她:“你是说,刘熹是匪寇?”
陆乘风道:“一个图腾不足以说明什么,就像你说的,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谢九霄默了一瞬,又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好端端的你让我上场,一个悍匪来参加纪家招亲,若真让他娶了纪家小姐,纪家就遭殃了。”
陆乘风点了下头,笑说:“他这不是没得逞么,我的九霄真是厉害!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打跑了。”
谢九霄脸皮被她感染得越发厚了起来,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解释道:“他战了八轮,力竭一大半,若是平日里我肯定打不过他。”
陆乘风说:“所以呢?”
谢九霄不解:“所以什么?”
陆乘风道:“平日里打不过他怎么办?”
谢九霄愣了愣,说:“刻苦练功?”
陆乘风敲了下他脑袋:“我是要告诉你,若是遇到打不赢的,我又不在,你记得拔腿就跑。”
谢九霄揉着头:“……我知道。”
纪家二子
半夜三更,陆乘风悄然出了客栈,她穿着极易掩藏的黑衣,穿梭在方山县的巷子中,不一会便落在一所宅院内。
这所宅院不大,是个两院的,她转了一会,发现有房间掌着灯,悄然靠过去。
屋内只有一人,刘熹正在烧信件,随着他的动作,屋内散发着一阵呛人的气味。
他打开窗,自觉得已销毁得差不多,瞧天色已不早,取了两件干净的衣袍,打开门朝另一处走去。
陆乘风见状入内,房间很小,她随意翻了翻,没找到什么东西,想来此人谨慎得很,正打算走时,忽然门外传来动静。
陆乘风一惊,四下环顾一眼,躲进了床榻死角角落里。
两名男子正好推门而入。
有人道:“当家的洗澡去了,二位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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