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懒懒靠过来,抬起书面看了一眼,疑道:“医书?你怎么什么都看?你不是最不喜欢看书?”
陆乘风道:“这是我让阿瑶给我找的民间医典,主要记载了如今世上已知的疫病发病情形与医治过程。”
谢九霄接过书翻起来:“看这做什么?”
陆乘风靠后倚去:“肃北战败那年,一场巨大的瘟疫席卷了军营,这场疫病来势汹汹又太过蹊跷,我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谢九霄一愣,随即皱眉:“你是说,有人刻意传染了那场疫病?”
陆乘风道:“我也只是猜测。”
谢九霄冥想一会,说:“你这猜测不无道理,当初这场疫病太过凶猛,巫大夫还曾钻研过几天,说这疫病倒是与一种记载为‘风霜’的疫病极为相似。”
“风霜?”
谢九霄想了想,取笔在一旁宣纸写下一纸药方:“他当时念叨了几日,有一日忽然在我书房兴奋的写了一记药方,你看看——”
陆乘风接过一看,摇头:“我不懂医方,本来今日打算去程家药铺瞧一瞧,不过遇上了大雨。”
谢九霄低头看着药方,想了想:“程二姑娘医术精湛,不然让她瞧一瞧?”
陆乘风道:“只怕不妥,这件事尚无定论,冒然动作只怕走露风声,而且程明素少时便游历大江南北,对当年肃北疫病一事未必有本地大夫详细,未盖棺定论前这件事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
谢九霄点点头,说:“既然如此,待雨停后走一趟程家药铺便是。”
陆乘风放下方子,若有思索。
谢九霄望着人,忽然站起身来,在屋内的翻找了一会,拿着瓷瓶走过来。
陆乘风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他。
谢九霄轻咳一声,神情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擦一擦……”
他说着指尖沾上些膏药,手指按在陆乘风脖颈处揉了起来,陆乘风顿然失笑,一瞬后挑着眉梢:“哦?现在知道要给我搽药了?早干嘛了?”
谢九霄顿了顿,没接话。
陆乘风啧了一声,故意问道:“这都是谁咬的啊?”
谢九霄手指微蜷,低垂着眼眸。
“下次再咬我就——嘶——”
谢九霄低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带起一阵密麻的疼,很快又松开,呼吸撒满了颈侧,说:“下次我还咬!”
雨幕
五月已经入底,这场大雨来势汹汹。
入夜微凉,掌灯时分卓三敲门入内:“公子,燕京来的家信。”
谢九霄从书案中抬头,表情带着明显的喜悦:“大哥来信了?”
他站起身,卓三递上信,谢九霄接过拆开,果然是谢允谦的字迹。
卓三手里捧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候着,谢九霄看得很慢,脸上的笑一直就没落下,陆乘风进来时看着二人,再看看他手里的信,顿时了然:“燕京来信了?”
谢九霄走过去:“大嫂生了,母子平安,我要当叔叔了!”
陆乘风也有点意外,接过信一看,不一会便笑起来:“这是件喜事,你大哥让你给孩子取名,怎么样?想好了吗?”
谢九霄抑制不住嘴角上扬:“哪有这么快,我得好好想一想。”
陆乘风恩了一声,见他这幅神态,失笑道:“你很喜欢小孩子?”
谢九霄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听到这话时顿了顿,不由抬眼看去,陆乘风正接过卓三递过的册子漫不经心地翻看。
谢九霄并不喜欢小孩,他一直觉得叽叽哇哇的奶孩子很烦人,又不讲道理,若是他们的——
谢九霄联想着一个奶娃娃同陆乘风告状的模样——
“我不喜欢孩子!”谢九霄答得笃定。
陆乘风好似没听到,并无反应,招了下手,说:“过来看看这个。”
谢九霄走过去接过一看,发现上面记着琳琅满目的银钱。
陆乘风道:“这是我让卓三整理的目前我名下所有田产铺子。”
谢九霄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数目,颇有兴致道:“你眼下倒是真实打实的有钱了,看来我以后得抱紧大腿。”
结果陆乘风将册子往他手里一塞,手指点了点桌上放的一个小木盒:“钥匙和地契都在这。”
谢九霄蹙眉看她:“什么意思?”
陆乘风挥手让卓三出去,道:“给你的意思。”
谢九霄低头看了眼册子:“给我?”
陆乘风说:“怎么?不愿意?”
谢九霄怔了怔,随即忍不住笑起来:“不是——你的意思是我来管账?”
“管账也好用也好,都随你。”
谢九霄将册子放到一旁凑过去,外面雨声倾盆如飞溅的瀑布,空气里透着一丝凉意,他笑问:“你就不怕我挥霍无度?”
陆乘风面不改色:“你自己的钱,想花就花。”
谢九霄心痒痒就想去抱人,刚伸手又顿住,慢慢回过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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