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小霜的肩膀上,努力遏制住胸口的恶心感。
好在老天没让她受多大的罪,不多时,沈漓便睡过去了。
再睁眼时,是小霜叫醒的她,说是已经到香山脚下了。
沈漓迷迷糊糊的掀开帘子往外看,见外头是一间寺庙,庙门口的马车停的满满当当,一辆比一辆华丽。
她在马车中呆坐了一会儿,整理好仪容后才起身出去。
沈漓刚踏进寺庙,就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注视,她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
今天这场合,能被邀请的皆是非富即贵,且平日里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沈漓这样的生面孔一出现自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最关键的是,这姑娘长的怪好看的。
惊讶之外便是揣测这人到底是谁,怎么从前没见过。
沈娇正在跟温筱筱斗智斗勇,余光注意到周围人的异常,顺着视线看过去,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诧异的嘟囔了句。
“沈漓?”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名字最近出现的频率可太高了。
人群中响起悉悉索索的八卦声。
“她就是被靳家退婚的那个?”
“不是说她被那个了吗,怎么还好意思来。”
“对啊,今日靳家主母也在,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碰面。”
温筱筱本来还在兴冲冲的跟沈娇斗嘴,听到沈漓这个名字立马就没了兴致,她剜了一眼旁边的沈娇说。
“真是晦气!”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力破谣言
屋内。
长辈们当然不可能跟小辈似的在院子里晃悠,她们坐在屋里,摆的范儿一个比一个正,不紧不慢的聊着天。
至于聊的内容,妇人自然不可能谈论朝堂政事,无非是后宅那些污七八糟的,以及八卦。
“吕大娘子,听说你家司炎回来了,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开口的是何如慧,她夫君是个好色的,家里光是姨娘就有十几个,可想而知她管那个家得有多头痛了。
然而她也有自我解压的方式,那就是看看别人家有多糟。
尤其是司家,早就听说那个吕向晚那个庶子不服管教,一声不吭投了军不说,连宅子都分出去了。
听说如今是受了伤回来的,外面都传是断了腿,何如慧有些好奇,又不好直问,只得试探一下。
吕向晚的回答没让何如慧失望。
“是回来了,只是可惜…唉,不说也罢,终究是个孩子,这次回去我再去劝劝他,他那个身体在外面养终究不是个办法。”
众人一听眼睛一亮,手里的瓜子儿都放下了。
“真受伤了?”
“你要把他接回候府?”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吕向晚也不明说,抿了口茶悠悠道。
“终归是侯爷的儿子,想必经了这一遭,他也长些教训,以后若是能安安稳稳的,也算是因祸得福。”
何如慧接茬道。
“你未免也太好心了,想想你那庶子原来做的事,真是白瞎了你的良苦用心。”
何如慧挑事儿挑的明显,奈何吕向晚却不往下说了。
点到即止,没人比吕向晚更懂得拿捏。
何如慧心里痒痒,却也知道拿吕向晚没办法。
她余光一瞥,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嘴角立马勾了勾。
“呦,这不是吴大娘子吗,你怎么是自己来的,没带你儿媳妇儿啊。”
吴桂芬身形一滞,她儿媳妇…难道说的是沈漓?
那个扫把星!
吴桂芬是穷苦出身,靠着丈夫和儿子才得以有今天的地位。
靳长青科考还算用功,得了二甲第一名,随后留京任翰林院庶吉士,官职不高,但前途无量。
靳父苦尽甘来,也赶上了好时候,前一阵子刚升了从三品。
但即使是这样,她在京城的贵妇圈里混得并不是很好,主要是她这人不善交际,一开口就是掩饰不住的小家子气。
比如此时,何如慧一问到沈漓,吴桂芬立马就炸毛了。
“我哪来的儿媳妇?就那个沈漓,她也配!”
要是以往,众人听见吴桂芬粗俗不堪的话早就不搭理她了,可今天似乎都对她格外宽容。
何如慧更是火上浇油的说。
“怎么不是,我可听说你家敲锣打鼓去迎的亲。”
吴桂芬一听这话立马炸毛,撇清关系道。
“那是以前,如今她被土匪糟蹋没了清白,我好心去救她,她还出言顶撞,我怎么可能让她再进我家门!”
要知道这句话放在谁家姑娘身上,那都是灭顶之灾,原先只是听到传闻,如今倒是做实了。
何如慧听了这话,眼神一亮。
“外面的那些传言竟都是真的?沈家姑娘……”
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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