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唇说。
“娘。”
李母从上到下打量她一遍,叹了口气说。
“肚子该不会还是没动静吧,真该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了。”
一说起子嗣的事,李清燕更心虚了,不过前一阵子吕向晚已经给她请过大夫了,她缓缓说道。
“前一阵子婆母已经请大夫看了,大夫说可能跟我常年吃素有关系,得慢慢调理,改一下饮食……”
说到这里,李母就跟炸了毛似的,“砰”的一下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可不能吃肉,当年我可是在佛祖面前起过誓的。”
说完之后,李母摆了摆手。
“罢了,我还是请个大夫吧,吃药也调理的快些。”
说完也不顾李清燕的意愿,直接吩咐丫鬟去请大夫了。
李清燕知道拗不过母亲,也不敢反驳,不过…她最怕苦了。
李泽成在一旁,拿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跟着搭腔。
“就是,嫁去几年了,连个蛋都没下出来,也怪不得司重这么不把贤王府放在眼里。”
两面夹击之下,贤王终于开口了,他冲着李泽成说。
“坐没坐相,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李母一见贤王骂李泽成,立马不愿意了。
“你说他干嘛,泽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说那个司重,咱们扶持他得了盐运使这个位置,如今他得了势,连搭把手都不肯。”
说到这里,李母恨铁不成钢的瞥了眼李清燕。
“你是不是伺候的不尽心啊,怎么连个男人都拉拢不住。”
女人就该如此
贤王府从前也是盛极一时,但那是贤王退位之前,如今李泽成继承了爵位,贤王府可谓是一落千丈。
李泽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只喜欢吃喝玩乐,对朝中的事也是一窍不通。
贤王年轻的时候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子嗣来的晚,如今一双儿女长成人,他年纪也大了。
李泽成是李母的第一个孩子,又是个儿子,李母极其宠爱他。
李泽成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当时李母还怀着孕,立马去求神拜佛,还拿肚子里的孩子起誓,说是愿意用肚子里的去换李泽成健康。
最后李泽成成功的挺过那场病,李清燕也平安降生。
李母觉得这一切都是佛祖的功劳,饶过李清燕一命。
这么大的恩情,自然需要还愿,李母便让李清燕从小吃素,以报佛恩。
李清燕之所以能跟司重成亲,也是两家需要互相利用。
司重需要贤王多年来的人脉为他的铺路,贤王则需要司重这样的年轻人帮衬贤王府,更准确的说,是帮衬李泽成。
可惜天不如人愿,司重并不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李泽成跟他也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司重能借着贤王的名得些好处,李泽成却没那个本事。
两家虽然都是太后一党,地位却不同。
撇去这些不说,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泽成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啃老也能安安稳稳度过余生,偏偏他又是个不安分的。
李清燕这次回来本想跟父亲母亲亲近亲近,可没想到母亲还是那个样子。
她面上难掩失落,垂着头说。
“朝中的事,女儿并不是很了解。”
李母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等大夫来了好好给你看看,女人这一辈子就是相夫教子,你说你一件事也做不好,真是…唉…”
说完这个,李母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
“而且,你这冷不丁的回娘家,世子能没有意见?
要是让别家看见你回来,还以为你被休了呢。”
一旁的李泽成也跟着起哄。
“就是,要是你嫂子一声不吭回娘家,我非得把她的腿打断。”
李清燕弱弱的为自己辩解。
“我同夫君说了的,他没说别的。”
可这句话就像是一根柳絮飘进风里,没引起一点儿波澜。
李母又数落两句,李清燕的表情僵硬,但面上看不出难过或是失落,王府的家风就是这样。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可有时候,李清燕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问。
为什么母亲永远对哥哥那么宽容,却一丝都不施舍给她呢。
不过像这样的问题她也不会深想,毕竟答案只有那句话。
女人就该如此。
……
李母十分利索的请来了大夫,给李清燕把完脉后,跟她之前看的大夫说的差不多。
最后,大夫给开了一堆药,嘱咐她要按时吃。
李清燕瞅见那些光是看看就觉得难以下咽的药材,脸色发青。
折腾这一番,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路颠簸,李清燕想要休息会儿。
她回娘家,理所应当要住原先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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