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斗见过无数个流放的犯人,有大官有小管,甚至也有平民,就没见过司重这么淡定的。
以往的那些人,刚来的时候哪个不得闹上一闹,有的都直接闹死过去了。
金三斗早就感觉出来司重不是一般人,但他在这采石场待了多年,早就与世隔绝,只知道最近朝廷发生了挺大的变故,却根本不知道内情。
他试探的说。
“我说…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跟最近朝廷的变故有关系吗?”
司重并没细说,只答。
“或许有点儿。”
金三斗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一点儿是多少,不过既然牵扯到宫中的事,应该……多少算个人物吧。
这夜,两人回去后,司重便开始着手收拾那些材料。
其实他小时候还对木工挺感兴趣的,自己还学着坐过不少小手工,后来年纪渐长,还看过不少相关的书。
之前他做的轮子,便是从书中学到的,今天去买的材料,足以做个更大更结实的。
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一早,司重便去采石坑边上着手安装。
其实这个东西,更像是一个简易的“提升梯”,能花最少的力气,将最多的石头搬运上来。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司重终于大功告成,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人问道。
“你们头儿回来了吗?”
被指的人就是前天被司重打过的田龙,如今他一看到司重就觉得蛋疼,可谓是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面对司重的问题,他忙不迭的指向别处。
“在……在那儿呢。”
司重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径直去找金三斗,等他走到金三斗的住处时,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他房后的马。
那马的毛色一般,看起来好像刚成年,但有总比没有强。
司重跟金三斗打过招呼后,骑着马便走了。
司重迫不及待的去到李清燕住的地方,在看到里头的亮光后,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走。
你有意见?
司重站在大门口,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干净后,刚想要敲门,就突然想到白天时李清燕的反应。
他对自己的定位清晰,知道如果他敲门的话,估计连门儿都进不去,会直接被李清燕挡在外面。
所以,司重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那就是…翻墙。
司重将马牵到一边吃草,自己则找了处墙头翻身一跃。
这边的宅子院墙都不算高,于司重来说还算轻松,等他成功潜入后,又面临着新的问题。
那就是怎么出现才不会吓到李清燕。
他通过窗户往里瞧,见李清燕正在烛光下刺绣,她垂着头,嘴唇因为专注而抿紧,单薄纤细的身形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之前在司府,好不容易把她养胖了点儿,如今一看,好像又瘦回去了。
司重轻声咳了咳,试图吸引李清燕的注意,然而无果,李清燕并没听见。
他走到门口,手在门上反复打量,要推不推的。
就在此时,屋门突然动了,李清燕推开门后,看着门口的高大身影,被吓的一哆嗦。
“你…你怎么来了?”
李清燕后退两步,刚好给了司重进屋的空间,他自顾自的走进去,一本正经的打量着屋子。
前一天的见面着实不算好,司重从未做过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重用余光瞄着李清燕的表情,憋了半天只憋出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你就住这儿?”
这个开场白明显不算好,李清燕既不看他,也不搭理他,听了他的问题,抬腿就要出门。
司重绷不住了,急忙走过去挡住门口。
“你上哪儿去。”
李清燕不回答,挪了挪步子要从边上出去,司重见状也跟着移动,宽厚的肩膀将李清燕的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清燕不得不抬眼看他,没好气的说。
“你要干嘛!”
司重脸一板,面色顿时变得难看,底气十足的说。
“我…就想来看看你,不行吗!”
司重生动的诠释了,什么叫用最凶狠的语气,说最软弱的话。
李清燕表示无语,好歹回了他一句。
“我要去拿柴火,你让开!”
李清燕再次往前走,司重这回不敢再挡着,连忙侧过身放她出去。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李清燕身后,看着墙角摆放的一堆整整齐齐的木柴,不禁问道。
“这是你自己劈的?”
李清燕看他一眼后,没什么表情的说。
“是王大哥看我身子不方便,帮我劈的。”
听到这个答案后,司重蹲下抱柴的动作一顿,心中默默的把的话细细品味了下。
王大哥,叫的这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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