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柴叔,萧惠生从萧惠欢的闺房里出来。才一走进正屋,便听见秀荷一声惊呼:“生哥,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跟在萧惠生后面出来的萧惠欢这时候抬起头来一看,也跟着惊呼出来:“啊,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
两个女子这样一惊一乍,顿时把一家子人吓得面如土色。萧大成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拉着萧惠生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并不曾发现有什么不妥,于是皱起眉头狐疑的对着萧惠欢和秀荷道:
“哪儿来的血啊?怎么我没看到?”
萧惠生同样也莫名其妙,他自己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啊,为何妻子和妹子都这幅模样?失心疯了么?
萧惠欢见爹爹把大哥的正面上上下下都瞧遍了,却没有看背后,便上前两步把大哥的身子扳过来,让其背对着爹爹。这一下子,萧大成也发出了一声惊呼:“生儿,你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萧惠生愈发糊涂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自己背后真的有什么不妥么?正想出声询问,却听见老爹急声说道:“快,快把袄子脱下来,让爹好好瞧瞧……”
萧惠生被折腾得哭笑不得,嘴里一边说道:“爹,娘,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我没事啊!”一边这样说着,却还是一边依言脱下了外面的厚棉袄。等他把衣服一脱下来,一家人顿时都愣住了:只见萧惠生里面穿的一件灰色坎肩上却又是干干净净的,那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萧惠生脱下衣服之后,自不自觉的就把衣服的背后翻过来看。这一看他自己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时候,在屋子里安顿好柴叔的沈慎卿出来了。见萧惠欢一家子人的脸色都不对,又看见萧惠生手里拿着的那件带血的棉袄,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面带凄色的缓缓解释道:
“这位大哥,那是柴叔身上流的血,弄脏了你的衣服,实在是对不住。请将这衣裳交给我吧,我把它浆洗干净了之后再还给你!”
他这句话一说完,萧家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堂堂的沈府九少爷,会这样客气的跟人说话,还会为人浆洗衣服?这说出去谁信?再想一想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更是透露着很多不可思议之处。思及至此,萧大成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沈九公子,这……您能否跟老汉说说,您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这句话一出口,萧惠欢这一家子人,六七双眼睛俱都瞪得圆圆的望着沈慎卿,看他会说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没想到沈慎卿此时却似乎并没有讲故事的兴趣,反而在脸上挂着哀求的意味,声音显得颇有些焦虑的说道:
“这位大叔,事情说来话长,待将柴叔救回来了,慎卿自会一一向大叔禀明缘由。眼下柴叔身上的伤势极重,而且已经拖了好几日。慎卿恳请您老人家帮帮忙,先为柴叔请一个大夫回来,为柴叔瞧瞧伤势,好么?您的大恩大德,慎卿定会铭记五内,永生不忘!”
萧大成闻言面泛难色,萧家庄里倒是有大夫。但是那大夫住在北庄那边,这都过了子时了,而且又是大过年的,人家这时候愿意出诊么?而且这沈家九少爷,今日看起来处处透露着不对劲,躺在自己闺女闺房里的那个老者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是怎么受的伤?这些事情,他一家人都毫不知情。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请大夫,万一那老者是个汪洋大盗什么的强人,那还得了?
倒是一旁的萧惠欢来自后世,对生命的重视远超这个时代的人。从大哥那件棉袄被鲜血浸透的程度来看,她知道屋子里的那个老者的伤势肯定极为严重。若是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恐怕就真的要一命呜呼了。这样想着,萧惠欢便上前两步,对爹爹说道:
“爹,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屋子里那位老人家的伤势看来不轻,爹就跑一趟北庄,去请大夫来吧。若真是在这大过年的,让这个老人家在女儿的屋子里出了个好歹,以后那屋子女儿可都不敢住了……”
萧大成这才行动起来,他倒不是想着那七级浮屠,而是担心女儿。万一那老者真的在女儿的房间里熬不住死掉了,那房间恐怕还真的要废了。因此,他心中虽然有点恼怒刚才女儿擅自做主,同意把那老者安置在她的房间里。却终于点头答应下来,到院子里拿了一件蓑衣和一个斗笠,又回来取过那盏红灯笼就准备出门。结果走出去两步却又倒了回来,眼神灼灼的望着沈慎卿问道:
“九公子,你总要告诉老汉,那位老哥身上的伤是什么伤吧?老汉也好让大夫准备一些对症的药!”
沈慎卿闻言连忙出声答道:“是刀伤,还有箭伤,或许还有内伤吧……”说道后面,声音竟然有些低沉和哽咽。
萧大成听他说的那些字眼,刀啊剑的,眼皮子一阵哆嗦。心想莫非还真是个强人?这样一想着,动作又有些犹豫起来。磨磨蹭蹭的不大想走,屋子里的萧惠欢见状跺了跺脚:
“爹,您快些去啊,天大地大,人命最大,有什么事情等大夫来了再说……”
萧大成一想也是,等大夫过来了,一边慢慢为那老者治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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