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的吴官锦,在四下打听无果之后。原本想要一把火烧掉沈慎卿这栋宅子,可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若是让这位沈家九少爷有了防备,今后想要下手岂不是更加困难?要知道,从沈大给的消息里面,吴官锦还得知了一个信息:沈慎卿身边有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叫柴叔,而且这老不死的还曾经击杀过他近百名兄弟……
出于这样的考虑,吴官锦虽然心中恼恨,却依然忍了下来,心中默默的念道:小杂种,老杂毛,这次算你们走运。下次本大爷过来,定然要了你们的两条贱命,为我那百十名兄弟报仇……
带着这样的想法,吴官锦悄然离开了萧家庄,返回洪泽县城向沈大复命。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做到两日之内除掉沈慎卿的承诺,吴官锦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他不知道那个喜怒无常的沈家家主,会如何对他。但是结果很快便让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气,沈大在得知沈慎卿不在萧家庄,沈刀的行动扑了个空之后,并没有怪罪于他:
“这怨不得你,我那好九弟,原本就喜欢四处晃荡,没个正行。既然这次扑了个空,那下次咱们便找一个准确的时机再下手!”
沈刀脸色不变,心中却着实轻松了不少。他就怕沈大一怒之下,不再重视他,甚至将他也逐出沈府。要知道这位沈家家主大人,最喜欢用的一种惩罚人的方式,便是将人毒打一顿之后逐出沈府,然后看着那些被驱逐的人,跪在地上眼泪横流的苦苦哀求,祈求他不要如此狠心。这真是一个变态的爱好,沈刀时常这样想……
不过心中这样想,沈刀的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他站立在那里,如同一颗不动的青松,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大见状奇怪的问道:“先生还有何事?”
沈刀脸色不变,平淡的说道:“在下这次前往萧家庄,四下打听之下,得知了一个消息,想来家主大人也会有兴趣的……”
沈大大为惊奇:‘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您的那位九弟,如今已经不是一届白丁。听闻他当了朝廷的什么大官,但是具体是何职务,那些乡民愚昧,却不甚清楚,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下是想,家主大人是否应该仔细打听一番?若是果真如此,是否有必要调整对您那位九弟的态度和策略?毕竟……民不与官争。若是真的将其除去,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
如此重大的消息,沈大竟然真的毫不知情。闻言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万万不敢置信的惊呼道:“此言当真?”见沈刀肯定的点点头,沈大依然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啊,如此重大的消息,福根为何从未向我汇报?再则说,那小贱种年不过二十,且身上只有个秀才功名,他何德何能?竟能当上朝廷命官?”
沈刀茫然的摇摇头,他对朝廷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去了解这些鸟事情。却见沈大依然在拼命的摇头自语:“不对,此事就算福根不知道,可黄太守却不可能不知道。他身为太守,但凡这苏皖郡内的官员任命和升迁调动,他都必然知情。是了,找个机会问一问他不就清楚了么……”
想到这里,沈大一拍脑袋,大声叫唤道:“来人,来人,福根你这个狗奴才,死到何处去了?马上给我滚进来!”
正在外面调戏侍女的狗奴才福根,闻言还以为自己的不轨行为被家主大人看到了。马上变了脸色,扯开嗓子应着跑了进来:“家主大人,奴才在呢,您有何吩咐?”
沈大见他那副惶恐的模样,原本想要责问他一番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心说或许他也真的不知道这个消息。当下便不再计较,转而吩咐道:
“明日我要在郡城的春风楼,宴请黄太守,你马上安排下去,一定要让黄太守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福根闻言大喜:“奴才领命,家主大人您就放心吧,奴才保证办得妥妥贴贴!”他当然要办得妥妥贴贴,春风楼是什么地方?苏皖郡境内最有名最豪华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一个个花枝招展,青春撩人。而每次家主大人在这里宴请黄太守,都是商议些机密之事。为了保密,他这样的奴才当然也会被支开。到时候,他便也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和那些勾魂的美人儿春宵数度了。反正家主大人那里,银子多的是……
…………
转眼间又过去两日,张鹏从洪武县那边请回来三个大工匠。这三个大工匠又带来了留个徒弟,总共是九人。按照张鹏和他们说好的价格,大工匠每人每日的工钱为白银一两,学徒工匠每人每日的工钱为钱三百文。即便是学徒工匠的工钱,也是萧家庄请的这些壮劳力的十倍之多,这让萧惠欢禁不住有些感叹:奶奶的,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工程师和杂工的待遇就是相差千万倍啊……
虽然说起来比较贵,但是这三个大工匠和六个学徒工匠并不是要全程在这里参与酒坊的修建的。他们只需要开好料,刨好梁,吊好墨线等等,将这些事情做完了,他们便没多少事情做了。这样算下来,这些人大概只需要在工地上呆上二十天左右。这二十天他们的工钱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余两银子,完全在萧惠欢的承受范围之内……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