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洪泽县县城的沈府之内,沈府的现任家主沈大正在大发雷霆。他的得力干将福根,双股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被家主大人的雷霆之怒吓得瑟瑟发抖。
由不得他不害怕,对萧家庄里沈慎卿的监控,一直是他在负责。可是连续两个重大的消息,他竟然都毫不知情。一是沈慎卿竟然已经官居五品,成了这个时候的公务员,吃上了皇粮;二是那该死的沈老九,竟然在萧家庄内不声不响的弄出来了一间酒坊。光凭这两个重大消息的失职,沈大就有足够的理由打断他的手脚,将他逐出沈府……
好在沈大身边真正信得过的人似乎并不多,因此,沈大并没有将福根逐出沈府的打算。他只是生气福根的不作为,震怒于他那个好九弟的心机和韬光养晦的功夫。五品官啊,虽然只是挂个闲职。可那毕竟已经属于中等官员了,整个清明王朝上千万人当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也不过那么寥寥数千人……
然而,比这个更让沈大震惊和难以忍受的是。你沈老九做官了也就做官了吧,你安安生生的当你的官儿不就好了么?虽说没有什么实权,可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或许我还真不好对你这个朝廷命官再下死手。有朝廷每个月发给你的几十两银子,拿你当猪一样养着,你每日里可以屁事都不用干,老老实实的混吃等死过一辈子,难道还不行么?你还要折腾什么酒坊?
好吧,你开酒坊也就罢了,可这一段时间来你的那些举动,不是摆明了是冲着我沈府来的么?酿酒的设备你不在洪泽县城买,酿酒的材料你也只在县城里少量的采购,甚至连盖酒坊的瓦片,明明是在我沈家的产业下买的,却还硬生生编出个翻新萧氏宗族祠堂的理由来,那萧氏宗族祠堂跟你有个屁干系?
你这样防备着我沈家,防备着你家大爷,哦不……大哥我,这不是明摆着你那个酒坊是冲着沈家酒坊来的?
这样一想,沈大当然是愤怒难平,郁气难消。你这个小杂种,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都当了官儿了,不想着趁做官好好捞些钱财。竟然还打着我沈家酒坊的主意,若是不除掉你,我这个家主岂能当得踏实?夜里即便是抱着最美的女人,怕是也睡不着觉……他忘了,若是抱着最美的女人,他本来就睡不着……
“沈刀,我要你想办法,尽快将那个小杂种除掉。若是暂时实在无法下手,我也要你尽快设法将他那酒坊给我夷为平地!”相处的时间长了,沈大也就慢慢的改变了对沈刀的称呼。以前是称为先生,现在却直呼名讳。这就是手里掌控着庞大财富的威力,哪怕再是个高手,你也得为了银子,安安分分的俯首帖耳。因此,沈大毫不客气的狰狞的叫道。
所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沈刀现在在沈府不仅是又吃又拿,最重要的是他还要仰仗这里,借助沈府这块金字招牌躲避朝廷的追捕。因此,对于沈大那毫不客气的吩咐,他选择性的忽视了里面的其他因素,只是将沈大的意思听进去了。
“家主大人放心,在下会尽量设法,让家主大人称心如意。不过请恕在下直言,眼下动手,恐怕不是时候……”
“为何?”沈大闻言眉毛一挑,转身跺着脚就又想跳起来骂人。却看见比他高了近一个脑袋的沈刀,那张俊逸却显得阴森可怖的脸。这才猛然想起来,眼前这人可不是福根这种软骨头的狗奴才,可以任他随意辱骂责罚。这人可是个高手,如今酒神卫队只有俩人在房间的暗格当中保护着自己。要是话说得太重了,惹得这人恼羞成怒,暴起伤人,那两个酒神卫队的家伙可不一定挡得住。这样一想,沈大连忙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有些不悦的问道:
“莫非先生也怕了他那个朝廷命官的身份?”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把这称呼给变了回去。
怕?老子会怕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鸟官?当初朝廷几万大军压下来,老子也不曾怕过……沈刀心中这样想,可是这么光荣辉煌的历史,他却不能明着说出来。有些事情或许在他和沈大心中都有数,可彼此都心照不宣……
“回家主大人,在下并非是怕九少爷,而是在这样的关头,若是再在萧家庄闹出什么大动静来,恐怕不好收场。您也看到了,仅仅是这洪泽县城的六扇门,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侦破那起命案。而且还拔出萝卜带出泥,扯出来这么多纷纷扰扰的事情。若是在这个时候,咱们再去萧家庄横插一杠子,闹出些大动静来,恐怕连太守老爷都要惊动了……”
沈大终于听明白了他这话里的意思,不由有些沉吟。虽然他对沈慎卿的顾忌和恼怒,已经到了忍无可忍、必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可他却不得不承认,沈刀方才说的话有些道理。既然连洪泽县六扇门那些虾兵虾将都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那凶杀案的凶手抓住。那苏皖郡郡府那些高手的实力,岂不是更加深不可测?这时候让沈刀出手,最后即便得手了,恐怕这屁股也擦不干净。这样一想通了,沈大终于点点头道:
“既然如此,那便按先生的意思,我先忍下这口恶气……还跪在这里作甚么?还不快滚回去给我将那小畜生盯牢靠了?若是再出现之前这种状况,你便不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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