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慎卿这样一喝斥,萧惠欢脸上的神色更加显得慌乱和委屈。娇躯一阵一阵的颤抖,眼看着眼眶里的泪水也立马就要掉下来了。或许是母子连心,她这样一来,怀中一直抱着的小沈阳竟然也跟着‘哇哇哇’的嚎哭起来。这一来沈慎卿可就慌了手脚,原以为妻子能弄明白,自己这是在配合着她把戏唱完,可瞧这阵势,欢儿这是假戏真做了啊。当下也顾不得酒桌上一帮神色各异的官僚,连忙上前柔声安慰泫然欲泣的娇妻。没曾想妻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跺了跺脚便神色决然的抱着儿子转身走了……
等萧惠欢的身影消失在内堂的门口,沈慎卿这才失魂落魄的回过身来,歉意的对黄天化等人一笑:“本侯治家不严,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哪里哪里,今日是我等唐突了,侯爷切勿见怪……”
“就是就是……”
如意算盘落空的黄天化此时还在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不已,也没注意听沈慎卿的致歉。一群官员见领头的老大不开腔,只好勉勉强强的打着官腔应付着沈慎卿的客套,场中又一次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之中……
好在这种沉默的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黄天化终究是非是等闲之辈,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眼见今日来寻沈慎卿晦气的计划已经落空,他也没有了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思,赶紧回去重新调整自己的计划才是正理。这样一想好了,黄天化便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对沈慎卿客套道:
“侯爷,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本官也算是已经沾了小侯爷弥月的喜气。郡府里公务繁忙,本官便不再叨扰,饮完这杯中酒,本官便告辞了,来,侯爷请……”
一众官员见状连忙手忙脚乱的跟着举起酒杯:“侯爷请……”
沈慎卿心中早就没有了跟这群老妖怪磨叽下去的耐心,此时他心中一直浮现着方才妻子泫然欲泣的那副模样,心尖儿一颤一颤的只觉得疼得厉害,早就想跑到后堂去跟娇妻解释清楚了。因此,黄天化这几句话传入他耳里,顿时让他如闻仙音,连忙强堆起笑容举起酒杯:“既然太守及诸位大人公务繁忙,本侯便不再强留诸位大人了。如此,便请太守及诸位大人,恕本侯怠慢之罪,来,诸位大人请……”
喝完了酒,黄天化便带着一群郡府的官员要告辞。沈慎卿作为主人,自然要亲自相送。临送到门口的时候,黄天化又突然一拍脑袋:“哎呀呀,瞧本官这记性,险些忘了一件要紧的事儿……”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袖子里摸去。沈慎卿见这老狐狸又出幺蛾子,心头直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踹他几脚,可这么长时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因此强忍着心中逐客的冲动,笑吟吟的等着看黄天化又折腾什么。
黄天化倒是没让他等多久,很快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侯爷,这是洪泽沈府的三老爷,托本官送予侯爷,以贺侯爷喜得麟儿之喜的,请侯爷收好……”
沈慎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了一声“有劳”,便狐疑的伸手从黄天化手里接过了那牛皮信封,顺手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左手虚抬:“诸位大人请……”
一直将黄天化等人送出沈府的大门外,眼看着一个个老妖怪钻进轿子或跨到了马背上离去。沈慎卿这才重新从怀里将那牛皮信封掏出来,英挺的眉宇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一边拆开信封,一边不解的自语道:“老三为何不自己亲自前来呢?这信封里是什么东西?”
信封很快被拆开,沈慎卿从里面抽出来两张纸。其中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另外一张上面还有新鲜的墨迹,想来是一封书信。见到这两样东西,沈慎卿心中大概便了然了,老三这恐怕是不方便亲自前来,便托黄天化带了这封书信和银票,权当是贺礼。想着老三如今在洪泽沈府的地位,能一次拿出来一万两银子,怕是也要伤筋动骨了。这样一想,心中对自己先前对他的怀疑又有了些松动。可随即又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呀,老三什么时候和黄天化走得这么近了?这么多银子,他竟然放心的让黄天化这老狐狸带过来?
另外一张书信,沈慎卿想当然的以为是沈三的致歉与贺词。因为他一心想着回去安慰被自己喝斥过的妻子,便没有了看下去的心思,当下将书信与银票重新往信封里一塞,又重新揣进怀来,然后便火急火燎的朝后院跑去………………
后院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萧家庄上上下下的乡亲们,都是发自内心的来贺喜的,因此,这后院当中的气氛,可就要比先前沈慎卿他们那一桌热络喜庆太多了。而且萧家庄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平时里难得有机会像这般凑到一起吃吃喝喝。因此,这酒席到现在都还没有丝毫散去的意思,相反,此时随着一些人的酒意涌起,这桌窜那桌的敬酒,这才刚刚到高潮呢……
沈慎卿在上百张桌子之间转来转去,拉着好几个下人问过之后,才在内堂的小厅内找到自己的妻子。可让他糊涂的是,此时妻子却没有丝毫先前那副委屈的模样,见他满脸焦急的跑进来,还奇怪的问道:
“夫君,你怎么进来了?那老狐……太守大人他们走了?”
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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