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局面如此发展,朱守义有些懵了。这马车里坐着的家伙,莫非是存心来找死不成?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他那些侍卫虽说看起来也挺彪悍,可稀稀拉拉十来个人,难道还能对付得了自己这边七八十个?
心存恼怒的他一时没有往别处多想,怒火冲天的转了几圈之后,突然出声爆喝道:
“狗日的,老子说话没听见么?赶快给老子滚下来赔礼道歉,再拿出个几千两银子作为赔偿。否则今日月缺难圆,你们别想从这条道儿上过……”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是再加上一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那形象便与某种职业完全吻合了……
吼完之后,朱守义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道:“咦,老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像在占山为王,劫道儿收买路钱呢?”
“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公然在这官道上拦路抢劫?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朱守义自言自语的话音才落下,马车里竟然就真的适时传出了这样一个声音。话里话外的意思,还真的将他当成了占山为王的土匪,在这里收过路钱。将个朱守义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老子乃是堂堂正正的巡城捕头,朝廷命官,竟然被你这没半点眼力劲儿的混蛋当成了土匪路霸?这也太不拿豆包儿当干粮了吧……
“废他妈什么话?你这赶车的老狗,吐了大爷一脸的浓痰,难道你想就这么过去?门儿都没有,赶快下来赔礼道歉,否则别怪大爷不客气了……”
他的老姐夫黄天化曾经再三反复叮嘱,今日之事一定要隐秘进行,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了他们这一行人的真实身份。因此,朱守义也没办法解释,更不能拿他朝廷命官的身份来压人。好在现在形势对他有利,自己这边人多势众,便是仗势欺人又如何?于是,朱守义继续态度强硬的坚持道。
没想到对面马车上的家伙比他更嚣张,闻言竟然在马车里嗤笑一声:“真是天大的笑话,老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不知打劫了多少有钱的富户,今日竟然在这穷山恶水的破地方,遇到了同行,哈哈……兄弟们,将咱们的银车看紧了,千万不要让这些山贼劫了去……”
朱守义闻言先是一愣:他们也有银车?好奇之下伸长了脖子朝马车后面的官道望了望,心里直犯嘀咕:这他娘的银车在哪儿呢?随即才猛然醒悟过来:
银车?
明白过来不妙的朱守义突然浑身一颤,连周身的毛孔都冷飕飕的直冒冷汗,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尖着嗓子惊呼道:“兄弟们,护住银车,快!”
他带来的人手都是黄天化手下豢养多年的精锐,其中不乏聪明警惕之人。早在他开口之前,其实这些人便已经紧紧的围绕到了银车周围,刀剑出鞘,警惕的注视着这十多名来者不善之人。
朱守义不喊那一嗓子还好,这一嗓子喊出来,对面马车上的人竟然也跟着吆喝道:“兄弟们,他们要抢咱们的银车,他娘的他们竟然要抢咱们的银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抢回来啊……呜呜呜……太不讲道理了,这些臭不要脸的……”
骑在马背上的朱守义闻言,差点一个趔趄从马背上摔下来。从来都是他朱守义蛮不讲理的横着走,在这苏皖郡四处巧取豪夺。今日他才算是开了眼界,遇到了不讲道理这一行的祖师爷。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无耻之人,这银车明明是我们的好不好?朱守义都快哭了……
就在朱守义一脑门子官司的时候,护卫在银车四周的黄天化心腹精锐,已经感觉到了不妙。其中一个明显是头领模样的人物突然爆喝一声:“注意警戒,有胆敢靠近银车十步者,杀无赦!”
跟在这个人身边的壮汉也有大约三十人,这些人闻言轰然允诺,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想要靠近银车的那十多名后来出现的汉子。要是换成一般人,在这些人的眼神下,怕是坚持不了片刻功夫就会败退下来。然而,后来出现的这十多人,却对这些黑衣壮汉的眼神视而不见,满脸无所谓的神色,继续朝银车靠近。手里的兵器也整齐的抽了出来,虽然在人数上比黑衣壮汉少了七八倍,可是这十多人的气势却丝毫不落……
就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血肉横飞的紧急关头,从苏皖郡城方向又驶来了六七两马车。当先一辆马车上,一个年近三十的红脸大汉昂首而立。在他的身边,簇拥着一百多名跟先前那十多人身着同样服饰的汉子,每个人的胸前都绣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鬼神谷。
眼见着前面的道路被堵住了,那马车上的红脸大汉脸上闪过一阵浓烈不满的神色。待看清楚了前面挡住道路的马车,竟然和自己的马车一样的时候。那红脸大汉脸上的怒色这才稍稍消褪了一些,跳下马车蹬蹬蹬几步跑到前面来,对着前面那辆马车上的人叫道:
“我说小师弟,你还在这儿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师傅可是有交代,要咱们尽快赶到那劳什子萧家庄,将这笔银子交给大师兄和二师姐,然后赶回去复命呢,你为何在这荒郊野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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