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重新合成了一个稻草人,不管是宽大草帽还是歪斜嘴角都与之前那个一模一样。甚至连系统所给提示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她却能察觉到,那股怪异的窥视感消失了……
稻草人并不高,即便安插上木棍也只是和她持平。
言孜这次和它面对面站着,一手扶着它的肩膀,另一手则搭在那简陋的帽檐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处投落的阴影。浓墨夜色下仿佛共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荒诞。
她的指尖只轻轻挑开了两分,便能看到缝线微笑似乎上扬了些弧度。
速度极快地扣了回去,整个过程不过一个眨眼之间。言孜忽然松手后退两步,那个稻草人就仿佛被无情抛弃的舞伴,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但她没有任何怜悯的意味,只居高临下地望着它。
又低垂眼帘看向自己那只的手。
尽管只是短短一瞬,但她还是看清了——
它没有鼻子。
而之前的稻草人不仅是在这里有的,在另外的玩家那里也有……
先前那个失心疯的玩家在认知彻底沦陷之前,可是还能认得清鼻子的……
言孜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区聊,精准搜索到尤余,然后打开他的后台私信。
言孜:“稻草人只有一个鼻子。”
对方回复很快,甚至直接拨打了语音过来。
“三小姐。”
“……”
“那好吧,言小姐。”尤余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困倦,显然亦未寝。
“稻草人只有一个鼻子。”复读机言孜再次强调了一遍。
“言小姐,我的认知没有混乱,当然知道它只有一个鼻子……”话到此处,他忽然一个卡顿,反应过来,“你说,它只有一个鼻子?”
“对,只有一个。”
所有的稻草人加起来,就只有那一个。
“言小姐,我还不想死呢。”尤余对上她似乎有些头疼。
两人也不算什么陌生人了。
虽说言孜不是一组探查的,但尤余经常和她打照面。这位当初可是银星营里出了名的刺头,做事每件都不会超出规矩,只精准踩在边缘线上。
而且少年人暴躁,换了几任领头老师都带不好。
最后还是上头那位长官亲自发话,将负责水域的那位知名老队员指了过去,这才治住了她。
之前当众被他揭老底时,言孜没有暴躁。可眼下这么一句玩笑话,却是让她冷冷抬起眸子。
“你少说废话。”
尤余笑了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起身向先前也朝言孜交易了的那个稻草人走去。
他没有掐断语音,隐约能听到那头的平稳的呼吸声。
不过片刻,尤余便给了答案,“我刚刚看了,确实没有。”
这也就说明,言孜的猜测确实是对的。
“看来言小姐还是需要我的。”长着一张板正脸的男人,眸子一弯让人想起狐狸。性格也并非外在皮相那般,相反隐着商人市侩的狡诈感。
“之前我说的话,想必言小姐应该也有听到。其他人会信,言小姐肯定不会。”
“这个游戏危险度已经超过进来前的预想了,反正现在我们谁都出不去,言小姐不如考虑一下和我合作。只要我们联手,哪怕出不了这个地方,但至少也能提高安全。”
他的态度看起来十分诚恳。
言孜却相当不给面子和不识好歹,“谁要和你合作?”
尤余丝毫不意外她的回答,只忽然将当日没完全揭的短,继续撕开,“言小姐怕是忘了,你当初重伤之后,右臂重度损伤五感尽丧,而那位领队老师更是……”
“够了!”
言孜猛地高了声音,截断剩下的话。
她像是一只被戳到伤口而暴起的豹子,瞳色尽是冷厉。
没等对方说话她就要掐断语音时,尤余终于开口了。
“三小姐,其实我们都希望这场游戏最后能赢……”
死鱼
距离天亮只有几个小时了。
言孜干脆也不躺下来睡了,只拿着鱼叉静静坐在那儿,低头看着木筏上刻记的那些符号。
这里没有非常具体的时间,所以她只能通过刻痕,来确定自己到底在这个破游戏里待了多久。
凌晨的海面雾霭笼罩,万籁俱寂。如果是在行航,怕是只有极少数人能辨得清方向。
不远处怪异黏连的鸥鸟觊觎盘旋,但碍于木筏上那个微笑歪扭的稻草人,始终不敢上前。
白天如同一块幕布被缓缓放下来,言孜朝不远处那个一大早出来转悠的贝壳甩出鱼竿。
蛋崽子在她的严格看管下,没有养成赖床的坏毛病。
这会儿已经醒了,正凑过来,两颗圆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盯着那个漂流贝壳瞧。
“试试,把它打开。”
海面上只有危险,没有什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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