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哥哥—言茴?”
鹦鹉忽然口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不—他—没死。”
这句话让言孜下意识坐直起来,浑身肌肉紧绷,“他没死?言茴……怎么可能?”
记载他身体数据的仪器,分明显示所有的生命迹象都停止下来。
紫苏的外套,甚至现在还穿在自己身上。内侧还有紫草之前给她绣的,她最喜欢的兔子。
激动只持续了一瞬,她很快就冷静下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阶下囚的自我认知,反声质问。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又怎么知道他没死?”
还没见过有灾厄生物,这么关注一个人类……
也不能忘记这是个诈骗犯,它的话可信不得!
水下
鹦鹉也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将那串绿油油的硕大眼球,又往里挤近了些,近到几乎要挨上她的脸。
“他是—你的—哥哥?”
眼前早就流动着那些抓不住的迷离的缤纷色彩。言孜指尖紧紧攥入自己皮肉,尽量强制自己保持住理智,不去看它。
“不然,他还能是你哥?”
“我和他一起生活了快二十年。”
从一脸怯懦讨好看着她的季姨,将人牵进家门时,她就有了哥哥。
“嘻—”
鹦鹉尖长的嘴中,忽然发出一阵锐利怪异的笑声。
言孜莫名想起了先前徐欢说的那些话。在人类研究灾厄的同时,或许也有灾厄对人类感兴趣……
“你说了,要送我回去。”
即便不清楚自己现在具体是在哪里,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只花花绿绿的玩意儿正在将她越带越远。
要等家里那两货找过来,可能就只有给她捡骨头的份。
听到她这话,那串圆溜滑腻的眼珠立即像是被吹涨的气球突起,只剩薄薄一层连接在身体上,看起来十分癫狂悚然。
“信奉—欺骗为乐的—会信守承诺?”
鹦鹉还在取笑她的天真。
但言孜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惊慌,那只不知什么时候挣扎出来的手,翻出匕首,看准时机在它眼珠和身体连接的那层薄膜上,用力一划!
顿时切海带一样,顺利向外翻起成两片。
里头粘腻腥臭的绿色液体涌出,在这片灰蓝的海水中弥漫,仿佛注入一汪剧毒。
视野被遮蔽住。
用尽最后一丝意识戴上潜水面具,整个人便进入半昏迷状态。身形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似乎永远也无法触及底部……
时间不知到底过去多久,手脚血液都凝滞了一样。她缓和了些力气,向前游两下。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不清楚到底是在海底的哪个旮旯角落。如果不是手电筒防水,下一秒可能撞进哪只灾厄生物嘴里都不知道。
“这下坏了……”
如果是先前的位置,她还有把握能等家里两只来捞自己,但这种地方估计是悬了。
绕了两圈也没能找到路。
放眼依旧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虚空般深邃无底,没有一块石头一根水草更不可能有生命。
“算了。”
既然找不到,也就不想努力了。
没人比她更懂摆烂。
重新收起手电筒,言孜刚想拿点食物出来补充点体力。余光却忽然瞥见一点金色光芒。
似远似近。
微弱飘渺。
如果不是刚刚关了手电筒,只怕还发现不了。
她也不急着马上过去,先将手里的肉迅速啃完恢复了下,这才把背包里能掏的武器全都掏出来,静悄悄靠近……
她有预感。
这次可能逮个大的。
不过正好,原本她要逮的就是大的……
无法理解的空间和距离,甚至压根没感觉到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那点金芒就已经在眼前放大了。
比日光更柔和,又比月光更明亮。
这些都只来自一根金灿灿垂落的枝藤,之前见过的那棵禁忌之树和它十分相像。
但对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明明只是一根藤蔓,心底深处却还是不由自主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像是刻在本能里的认知。
四周一片漆黑,无法望到它究竟伸展向何方,也无法探寻它的根源到底在哪。每当要凝神认真去看去想时,眼前都只有一片刺目金光。
言孜能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笼罩在一片暖阳月辉下,仿佛从头到脚都要融化开。
那股力量根本无法抵抗……就仿佛造物主对物件的摆弄,轻而易举,天性如此。
言孜拼尽全力也只瞥见枝叶最上方的地方,似乎垂挂着一个金色的类似果实的东西……而它身上一圈显示的是几个模糊的数字,对应着几道诡异怪诞的阴影……
其中,12和24正是她最为熟悉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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