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p70,它只会出现在极昼或者极夜时刻,拥有智慧的灾厄生物精通所有语言,掌握白日黑夜的秘密。只要报酬足够,它会为迷航者指认方向……
时钟的14亮起来了。
只剩下9和22。
这算是难得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灾厄生物。
言孜收起暗中拿出的弓箭。
拥有智慧的生物能够交谈,带着武器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我去看看。”
说完,她就要爬下楼梯,蝴蝶结触手却紧紧绕住她的手腕。
言孜顿了下,微微一笑,伸手将它轻柔扯开。
“我明白,但是紫苏……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答案。”
她毫不犹豫地合上门,将蓝蛋和白骨架都留在了二层,只身一人缓缓走了下去。
海面此刻平静无风,进入游戏大半年,言孜更加伤痕累累。
身上几乎随处可见伤疤和干涸血迹,绷带缠住小半张脸。
另一只完好无损的眼眸却犹如无光琥珀,散发出杂草般无法被轻易摧折的顽强生机。
见到人影,先前一直没有动静的半人半马终于降临下来。
那双洁白无一丝杂色的羽翼轻轻收折,让人惊叹造物主的精妙。
如果不去看其它部位,美好的就像天使羽翼一样。
平起平坐的数值之下,言孜还能保持理智和它交流。
这个游戏里但凡有点脑子的生物,不是诈骗犯、奸商就是偷子。或者不如说是它们压根没有文明和道德的观念,全凭野蛮和本性的驱使,随心所欲。
一颗圆润光泽的珍珠被放在面前,那是蓝蛋的眼泪所凝成。
“亲爱的,你可以问除神明和禁忌以外的问题。”
白马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和它的外貌一样,无法分辨性别年纪,却是任何乐器都无法演奏出的……
等价交换
平静和蛊惑并存,让人升起理性和情感对抗的复杂感。
态度也十分彬彬有礼,亲和的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它人类语言说的极好,好到根本不像是模仿。
如果披上一层伪装的外皮,只怕没有人能认得出它是灾厄。
言孜对于灾厄会说人话这点已经免疫,只不过在听到称呼时还是微微顿了下。
比起七彩鹦鹉,它显然更懂怎么和人类拉近距离。
她十分直白道,“怎么回去?”
“你想回去?”
错开它的话,言孜又问,“其他人要怎么回去?”
对方没有立马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古怪地扬起唇角,目光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
忽然反问,“听说你们人类有一个故事叫做精卫填海?”
“能给我讲讲,它最后成功了吗?”它就像是一个好学好问的学者,半边人脸上尽是理性。
言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可以和一个灾厄生物,面对面探讨这种问题,荒诞好笑的同时,到底还是回答了它。
“那个故事没有结局。”
“但只要海还在,精卫就永远不会停下来。”
“那你呢?”
它忽然转了一边脸,野兽的面孔丑陋扭曲,翕张鼻孔中呼出的热气几乎喷在她的脸上。
“亲爱的,你会停下问我的这个问题吗?
“进入游戏的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希望他们能够回去。”
所以只要他们回不去,这个游戏没有获得最终胜利。
她的心火就不会熄灭。
“通往人类世界的那道门,一直都是开着的。”
马将脸转了回去,又拿那张好看人脸对着她,眉目之间似有悲悯,“不过只有灾厄生物可以通行。”
“说清楚点。”言孜自然是不信这套说辞。
如果真的只有灾厄生物才能通行,那他们又是怎么进入这个游戏的?
面前那张人脸笑了笑,流露出几分讥讽,“或者,得到神明的许可。”
言孜沉默了。
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直言不讳地告诉自己答案。
既然把人抓进来,自然不可能轻易放人出去。
到嘴的鸭子哪有说飞就飞的道理?
“别想了,你应该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精卫填海的故事就是自不量力。”
马脸又转了回来。
“只有榜单上的人,才有机会获得许可,亲爱的,还是老老实实遵守游戏规则吧。”
言孜略有意外:“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系统只绑定了他们人类玩家,但它作为一个灾厄生物,竟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毕竟,有什么不是笼罩在白日和黑夜之下?”
人脸再度冲她一笑,看起来温和无害,说出的话却叫人后背直发寒,“亲爱的,我还知道有个灾厄抽了我的一条筋,送给了你。”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