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孜!”
看到场面的瞬间,她第一个冲了上来。
探看一番后面色更加难看,边取出药片,不要钱似地往昏迷的言孜嘴里强塞,边问。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被污染到这个程度?!”
幸好他们的位置并没有离的很远,也没相隔着什么阻碍。
可就算打不赢,李言孜应该也会逃跑!
“这个废物!”
狐死首丘
李椒像只暴怒的狮子,下嘴和下手一样,毫不留情。
其实以往她这话没少骂,但自从言孜出事进医院后就再也没提过。眼下要不是人昏迷过去,大概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出口。
“先别冲动,大小姐。”
尤余最先冷静下来,“那边海水快要漫过来了,想办法过去再说。”
“我们……现在就这样回去啊?”
宋珊瑚知道原本计划,是打算钓对言孜恨之入骨的马峧上钩。
结果这拉上来一串,全是自家人。
计划明显泡汤了。
李椒性格强势,不由分说地扶着昏迷的人,习惯性就要交给尤余,“你把人背上,小心点别摔着她。”
“大小姐,还是我来吧,你背着人就好。”对方没有接手,只是望着那座锁链桥,语气很轻,“毕竟……你的安全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李椒愣了一下,没有拒绝。
另一边打量了遍断碑的言茴站起身,得出和言孜先前猜测一样的结论,“这个应该和9的那位主宰神明有关,它最喜谎言和欺骗。”
旁边有人兴奋接过话茬。
“说谎吗?哎,那还不容易!”
“要是说谎就能过去,不就是分分钟钟的简单事吗?这有什么难的?”
“亏我还吓个半死,以为难度会很高。”
李椒忽然想到什么,面带不忍,“不然还是再看看……”
“不用,快来不及了。我们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了。”
尤余神色十分镇定,似乎很早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面具般的脸上也比以往多了几分不一样神色。
“而且大小姐,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我们的目的也从来都只有一个,需要胜利。”
李椒没话可说了。
她想着言孜最好不要太早醒过来……
所谓的保护物在这里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过桥时只会成为负担。
青年快速解下自己身上的装备,从人群之中独身一人走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动作没有分毫犹豫。
只是在路过言茴身侧时,忽然停顿了下。
“阿茴,你说你猜测这是谎言之桥?”
言茴面上流露出歉意,“非常抱歉,我没有十成的把握。”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和风险,就像我当年被尤叔捡回去一样。吃喝住行样样齐全,如果没有他,我可能还要流浪很久,但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伸手拍了拍言茴的肩,神情忽然多了几分柔和。
“那瓶酒……”
“算了,反正少爷也不会和我计较这样的小事。”
挥了挥手,青年像是放下心中最后一件事般,大步坦荡。
……
言孜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经过接连一个多月的极昼和极夜后,她终于见到日夜正常交替的天幕。
破晓的平和与宁静,带给人全新希望。面前的海域沐浴在晨光之下,那些木筏如叶片般起起伏伏,掩盖住之前底下的汹涌暗流。
队伍里有些安静过头了。
言孜很快发现这一点,也很快发现少了一个人。
“尤余呢?”
他虽然是收养的孩子,但尤管家是真心实意当亲生的疼爱。
几人自小一块长大,算起来就是一个家的,他就算因为那些事情不怎么喜欢自己,总也得念及几分。
“尤余他……他已经尽力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李椒失去一向的伶牙俐齿,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想起昏迷之间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言孜心头忽然一跳,将视线转向了旁边同样沉默不语的言茴。
“你说,好好说。”
她语气平静,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李椒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此刻心里定然不好受,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言茴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多了细细的血丝,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那个桥……确实是需要谎言,但需要的是有选择性的谎言。”
“只给了桥猜测的真实和谎言两个答案。”
而不管选择哪个,都容易暴露真实,所以尤余的选择也很决然。
“从第一个问题出来开始,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他一眼都没多看,直接跳下去了……”
真实和谎言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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