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扭曲的人形。
整整三个。
围绕着中心者,呈现出三角形状……
看似时间颇为漫长,其实只在眨眼之间。
“嘭。”
又是一声闷响。
金藤散褪,光芒消弭,那两块合在一起的石头呈现出灰败之色,像是被夺去生命般,在她面前碎成粉末。
言孜下意识伸手想去抓,但终究什么都没有。
只有淡淡血气,弥漫在空气中。
房间灯影晦暗,她站在原地沉默良久,最终摘下自己的那枚星星耳钉,放入骨灰盒中代替。
尤余无父无母可以记挂,总不能让他真的葬在这里。
思量再三后,言孜找了于秉。
童声还是孩子,宁九徵心有旧伤,都不适合托付这种沉重的东西。
但即便是往日没心没肺的人,在得知她找自己的真实意图后,还是怔愣了许久。
他戏剧性又间接性地加入六组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识到生死的残酷。
“尤队他……你不打算亲自送他回去吗?”
言孜难得笑了。
冷淡的面容如雪霁天晴。
“如果可以,谁都希望能回家,但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体里装着一颗灾厄心脏……
低垂的睫羽遮挡去眼底情绪,言孜忽然想起之前前往贪婪奇境时,宋珊瑚无意说过的那句话——
与其指望神明,不如自己成为神明。
获得世界的认可和能力后,究竟会到达哪种程度,她一无所知。
最后会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这更是一片无人行走的空白禁区,充斥着未知的恐惧。
“你现在后悔,想退出六组还来得及,我可以同意,作为我父亲继承者的身份。”
于秉悄悄抹了把眼角的泪,终于找到自己可以说出口的话。
“我们一定都要好好活着回去,你姐姐脾气那么暴,以后要真是她上任那还了得。”
这话要是李椒在这里听见,那可就真的了不得了。
“一诺千金,既然说要进组,那我就一定不会走!”
“人都进来了,怎么说也得学几手能和你过两招才行!不然等以后出去还是被你按在地上捶,那多丢脸!”
言孜当时昏迷不省人事,但是他还记得那些无法看清的血淋淋气息,那是人类以血肉汇聚出的勇气。而在尤余之前,或许还有无数份这样的勇气……
他咬了咬牙依旧坚持道。
“这事就算你打我也没用!除非你爸亲自过来开除我,不然谁说的都不好使!”
“我这里没有第二个骨灰盒了。”
言孜的劝告一向粗暴,“你要是死了,就只能直接给你扬在海里。”
“难道我就不能和尤队挤一挤吗?”
言孜:……
画风突变,阴间笑话。
这个问题细说起来两人都很受伤,所以言孜毫不犹豫地选择掐断。
蛋崽子看出她心情不佳,换成往常早就凑上来撒娇了,但现在只安安静静替她将酿造桶和腌制桶里的东西收出来,又给那群受到惊吓的兔子添加好独家饲料。
最后满脸慈爱地精心挑选出一只最为肥美的,噶了做菜。
紫苏当即条件反射端着碗跟上去。
她现在已经不用进食,但还是眼馋的慌,和以前一样一到饭点就自觉围着大锅,这个时候掌勺的通常是言茴或者八角……
蓝蛋是个心软的崽子。
看不下去了会投喂她几块,但紫苏那半具身子吃啥漏啥,全是寂寞。
海底游的后遗症,那些饲养的动物倒是没什么要紧的。
但植物就稍微蔫巴了些,精神状态没有像之前那么好。
特别是那盆娇贵的海人参,言孜靠的很近都没有反应。按照平常,早该炸起给她来一下偷袭。
即便从来没有成功过,事后还会招来紫苏和蛋崽子的联合双打,但没长脑子的海人参依旧不记疼。
下次,还敢。
言孜靠近看了看,很认真地问,“死了吗?”
对方微微动了下叶片,看起来似乎骂的很脏。
言孜听不懂,也不在乎这些虚的。只将那个比脸还大的海碗往前推了推,说道。
“没死就多吐几口,上次做的那批药用完了。”
海人参原来可能也没这么娇弱。
但自从开发出制药的用途之后,它就没怎么停过,每天都沉沦于996被压榨中。
言孜受过多少伤吃多少药,这份倒霉都会平摊到它身上。
补习
每天端过来的碗比它的盆还要大!
资本家见了都要流泪!
努力提起浑身的力气,它愤恨地抽了一下对方的手腕,上面瞬间多了道红痕。
言孜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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