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很感谢爸妈和你们……”
青年手掌冰凉,这点在这份细腻温柔之下,时刻提醒着他非人的身份和事实。
“但我终究是不一样的……从我进入游戏开始,爸爸大概就没有想过我还能回去……”
这是当初他自己的选择。
紫草死后,他怨恨灾厄,也怨恨作为灾厄的自己。
所以,李自然尊重支持了。
“阿孜。”
言茴默了片刻,忽然认真抬头看向她,“这东西似乎记恨你,它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有它横在这里,也没法过去……”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贝小扇那个运气。
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将匕首抵到自己心口上,“你杀了我,抵抗数值就能破百,人鱼的血液有诱惑能力,死亡时会响起悲歌,到时候你就可以趁机杀死它……”
言孜没有理会,对他的牺牲精神不感兴趣也不感动,只反手一记录音发给了李椒。
她治不住的,李椒准保能克制。
姐姐才是食物链是顶端。
血弦
几乎发出去的那刻,年轻女人无比暴躁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
“你们两个傻叉!现在人在哪里?”
“一个两个的,就都这么急着去送死吗!!”
李椒的火,旺到几乎要顺着通话烧过来了。
不过,言孜见怪不怪。
毕竟对方从上小学开始,就已经和更年期没什么两样了。
回头看了一眼失去脑袋之后,速度明显慢了不少,只能和她保持着现在这样的距离,上演着体力拉锯战的那只海蚯蚓。
她回答道,“言茴说不让告诉你。”
甩锅像呼吸一样自然。
这是她和言茴两人的基础技能,目前实力相当。
“李言茴人呢!”
李椒恨不得当场捶死这两人。
“姐……”
虚弱的青年往她身后,明显瑟缩了一下,唯唯诺诺再也逞不了英雄。以往这个时候他少说也要茶里茶气地挣扎上一把,但今天是真不行了。
言孜很懂:“快死了。”
超大声。
通话那头顿了一顿,李椒很快冷静下来,“李自然能舍得?”
她又自答,“死的这么随便,实在太便宜他了。”
言孜会意。
大脑自动翻译:好歹是一家子,多少舍不得他就这么咽气。
“我会把他带回去的。”
说完,她忽然转头看向言茴,想起什么般问道,“你刚刚说……人鱼的血液具有诱惑力?”
对上自家妹妹那双死鱼眼,言茴莫名后背毛毛的。
“是、是的……唔!阿孜?”
“嗷啊!阿孜你轻一点!啊!!”
言孜反手一刀重重捅在他肩膀上,在对方痛到本能甩动几下鱼尾中,又毫不客气往他腹部再补一刀。
血液瞬间扩散在海水里。
言茴双眼瞪了下,直接被这彪悍几刀捅晕过去。
整个人瘫软冰凉,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两条胳膊,也像面条般软软滑落下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来不及擦一把面上被溅染的鲜血,血腥味就刺激得身后的海蚯蚓,追赶速度更快,也更加疯狂。
“麻烦。”
言孜掏出自己背包里,目前污染数值最高的海兔肉,眼疾手快地在里面夹带了一颗什么。
然后又在青年伤处滚了一圈,用力扔出去。
这一招她之前已经用过了。
但很显然,海蚯蚓并不属于脑子特别好使的那挂灾厄生物,杀戮撕咬的本能占据上风。
所以,还是上当了。
那块海兔肉足足有好几巴掌合在一起大,如果是她和蛋崽子两个,这么一块足够吃撑一顿。
对于海蚯蚓这种体积,却是只够塞牙缝。
肉块甚至不需要咀嚼,直接划入腹中,里面包裹着的那颗小小眼泪……终于爆开了。
海蚯蚓这样灾厄生物是否能像人类一样,感知到各种情绪?
言孜不知道。
可如临死亡的痛苦,它一定能够感受的到。
这是所有拥有生死的物种,都无法摆脱的一点。
由布谷不鸟死亡前落下眼泪凝聚的悔恨,可以尝试从内部将这个庞然大物分解。
海水随着它的疯狂开始动荡起来,底部淤泥不断被翻卷起来,冲散人鱼血液痕迹的同时,也给言孜提供了庇护逃跑的好机会。
但她没有离开。
只找了一处不会被波及到的安全礁石,先将言茴放了上去。
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人鱼的体温和人类大不相同,低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呼吸起伏。
但言孜没有时间给他处理伤口。
自己下的手,轻重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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