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内里最要强的,那还得是岁数最小的言孜。
至少她进门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这孩子掉过一滴泪。
对比李椒,也要沉默的多。
“阿孜,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好玩的?”李自然看了眼,正乖乖让季兰换鞋袜的小姑娘。
对方抬了下脑袋,脸颊圆鼓没有表情,只清脆应答。
“没有。”
“每天都没有。”
李自然:……
似乎感受到老父亲的沉默,她终于又多添一句,“今天,老师们把我的头发弄死掉了。”
“李椒的饼也没有分我一个。”
李自然:……
在他认真思考自己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问题时,李椒很快回来了,怀里揣了一大袋子新鲜出炉,热乎乎的茶杯蛋糕。
透过半透明的环保袋,还能看见里面有些被挤压变形的草莓。
她左手里还拎了雪白的一团。
“鸽子?”
言茴眼睛最尖,鼻子也最好使,“受伤的鸽子?”
“是程奶奶家的那只小黑猫,刚刚忽然跑过来塞给我的。小猫咪就是爱溜达,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李椒毫不客气地将袋子往他膝上一扔,伸手拨弄了两下那只边咕咕叫,边不停转动脑袋的白鸽。
果然,见到它腿上有两个被尖牙刺出的血洞。
“没伤到翅膀,应该还能飞。”
李言茴立马接话,“烤着应该比较好吃。”
“小茴!”
旁边一直沉默的季兰,连忙扯了一把自己的儿子,神情透露出几分僵硬和紧张,“你答应过妈妈的,不能看见什么都吃……”
“都不许吃,我要留给言孜玩!”
李椒一锤定音,利落地给鸽子处理好伤口后,将那白绒绒的一团放到妹妹手上。
它是活的,也是暖的。
因为害怕和不安,心脏在急促跳动着。
言孜低头看它。
白鸽澄澈瞳孔正在震颤,镜子般清晰倒映出她稚嫩的面容。它在恐惧,但目光始终留恋在车窗外的那片蓝天,向往又急切。
而透过十指和掌心,她能清楚感觉到生命的温度和力量,似乎能牵连着人的心脏,以相同频率跳动……
以往那些字语和形容,此刻忽然也活了起来。
在五岁这年,从掌心那只脆弱却始终渴慕生存和自由的白鸽,她第一次领悟到了生命。
雪白影子跃出车窗,重新化为天际边的一线,李椒下意识转头看去,轻啧一声。
“那可是喂了这么多小鱼干后,小黑猫特地送我的礼物。转送给你不要就算,居然还放跑了。”
“刚才没有抓好,给飞了。”
李言孜话少,又是面瘫。外加上年纪,描述词汇更加匮乏。
支着莲藕般的手臂趴在车窗边,透过车镜,能看见父亲正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这次没有等他问,她就自己开口了。
“它是活的。”
“也是自由的。”
(番外)少年
“同学,请帮忙把这个交给你的哥哥。”
不知道哪栋楼哪个班的哪一位,红着脸把粉不拉几的信封,满是期待地双手奉上。
站在面前的高挑人影,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马尾凌乱高束,有些缕从耳际落下,清冷里多了几分散漫。
“最后一排靠窗那个位置,抽屉里有专门的袋子,可以先放里面,等会我全带回去。”
对方紧张的表情有片刻卡顿。
但言孜的视线已经转了过来,“这位……”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
好在那人相当配合,“哦,我是性转后跨性别的异性恋。”
李言孜:……
放到性别自由的星际,多少也有些炸裂。
“好。”
从抽屉里拔出一大袋鲜花信件和礼物,言孜非常熟练地将这些东西塞给了机器人。
东西留着回去让李言茴自己退。
“对了,这次学校举行的比赛……”那位不知道哪班的同学,才刚张嘴,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个凌厉的眼刀,吓了回来。
“记得关门。”
拎上背包,臂弯间还挂着经典蓝白的校服外套。言孜是直接从窗户翻出去的,背影怎么看都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衣角翻飞间,对方这才注意到她大腿上绑了黑色的武器带,只不过颜色和衣料相近,不太能注意到。
一出校门,言孜就沉下面色,转身飞奔。
额前头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冷肃的眉眼,身后的地面有道影子立刻紧紧随上。
可细看之下又会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类模样。
“东街方位发生异变,疑似中等污染级别灾厄,我目前正引它前往不远处那块废弃地。”
“我马上赶来!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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