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能乱说……公主和冠军侯再受恩宠,太子终究是太子,将来要继承皇位……”
“那万一……”
“父传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什么万一!”
“可陛下自?登基以来做了多少违背常理的事情?提出的时候群臣反对,做成的时候却每一桩的结果都是极好?。”
“也是……陛下是天子,天子自?有天子的考量,哪是我们能够理解……连成婚次序都不同常规,居然让四公主越过三公主先成婚……”
“这样不好?吗?难不成你是乐通侯府的?”
……
婚车队伍渐渐远去,长安百姓的讨论也渐渐淡下,唯独盛世奢华刻入脑海,时时浮现眼前,回味、遐想无穷。
……
……
入夜时分,婚礼仪式基本结束,满堂宾客们开始起哄,试图趁着新?婚的由头“为难”平日里根本不敢随意接近的冠军侯。
尤其是奉乌维大单于命令来大汉都城给冠军侯送新?婚贺礼的匈奴使者们。
——卫霍自?横空出世以来一直将匈奴压着打,每次率军出塞,杀伐均数以十万计,闯入圣地龙城,在?圣山狼居胥山代汉皇帝举行祭天仪式,将草原一代雄主伊稚邪大单于气?得遗恨而终,继位的乌维大单于不仅敢怒不敢言,还要派出大队使者来长安为霍去病这个草原杀神进?献礼物庆贺新?婚之喜。
这是什么!
是耻辱!
莫大的耻辱!
匈奴使者们愤怒地想着,愤怒的眼神几乎喷出火焰,但当?霍去病目光掠过他们时,这些匈奴人又?无不全身发凉,挤出笑容找以赵破奴为首的霍去病麾下部将套近乎。
赵破奴是匈奴人与汉人所?生,幼年时流浪于匈奴地区,生活艰难困苦,后归汉从军,随霍去病出击立下功勋,任骠骑将军司马,地位非比寻常。
看到他们围在?自?己身边绞尽脑汁讨好?,赵破奴不禁想到幼年流浪时被匈奴贵族当?做牛羊驱使的凄惨生活,心头一动,对匈奴使者道?:“我幼年在?匈奴地区流浪,学到匈奴风俗,每逢婚宴喜事,宾客要歌舞助兴。你们此次奉大单于命令来长安为冠军侯庆贺,也应当?遵从匈奴风俗为将军歌舞助兴。”
“……”
匈奴使者噎住。
以四公主长辈身份和作为冠军侯长辈的卫青、平阳长公主一同接受新?人礼节的陈阿娇吃过两杯酒准备离开,听到赵破奴这番话,顿时停了脚步。
卫青更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看向匈奴使者。
匈奴使者原想推脱,猛然感受到卫青的注视,顿时感觉后背压着一座山,不得已,硬着头皮走到中央,为大家表演匈奴歌舞。
众人看着匈奴使者为庆祝冠军侯新?婚当?众表演匈奴歌舞,无不身心舒畅。
西域各小国使者见状,暗中商量道?:“我等?小国仰大汉、匈奴鼻息,如今匈奴使者为冠军侯表演歌舞庆贺新?婚,若我们一言不发,事后即便大汉不治我们的罪,匈奴王庭那边也……”
“你说得有道?理。”
各小国使者纷纷点头。
于是乎——
匈奴使者不情不愿地歌舞表演完毕,各小国使者立刻主动请缨,依次登台,舞蹈热情奔放,笑容谄媚无比,充满异域风情。
列席的宾客们看到这一幕,感觉新?奇有趣的同时,更加佩服卫霍二人的赫赫威名?。
……
夜色渐深,婚宴的歌舞依然没有停歇。
于是卫青做主,让霍去病先行离去,霍光带一众人拦住宾客。
宾客们也知道?今日大婚,即便有所?冒犯冠军侯也不会?和他们多计较,但若放肆过分,耽误了洞房缠绵,婚宴结束后必定——
于是各自?听从霍光等?人“劝告”,回到席位,喝酒、欣赏歌舞。
……
霍去病进?入房间时,李令月早已脱下华贵隆重?的礼服,正在?奴婢们的服侍下对着铜镜去掉金钗步摇。
如瀑布般的乌发一缕接着一缕披落,扫过红绢裁剪成的柔软衣裳。
她今日的衣裙是霍去病只在?梦中朦胧见过的样式,内裙齐胸而系,外袍是一件蝉翼般轻薄的纱衣,笼着白皙光滑的肩膀,如雾里看花,朦朦胧胧隐隐约约。
“侯爷——”
奴婢们看到霍去病进?屋,转身向他行礼,然后轻笑着蹑足离去。
李令月也转过身,洗去胭脂的面容满是娇羞期待的红晕:“霍哥哥——”
霍去病刚才被人劝了不少酒,此刻看到那被齐胸红绢衬得如凝脂般柔腻白皙的玲珑起伏,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因握剑而蒙生薄茧的手掌紧握成拳,只为压制此刻正疯狂肆虐的想法。
空气?中飘着醉人的香,是来自?西域的奇香混了少女的幽香。
“这身衣服……”
“喜欢吗?特?意为霍哥哥准备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