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匈奴亲卫上前,架起狼狈的李广利。
……
在刘故的帐篷里,李广利尝到了?久违的美?酒佳肴,还有西域舞姬乐师为他?表演。
看着女人妖娆摇曳的身姿,听着乐师缠绵悠扬的歌唱,李广利逐渐找回活着的感觉。
猛喝一口酒,李广利问帐篷上首始终以玩味眼神看着自己的刘故:“左贤王,你为什么突然请我喝酒吃肉看女人?”
刘故笑着回答道:“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王庭中?难得的纯粹的汉人。”
“你?纯粹的汉人?”
李广利不?相?信。
“我的帐篷里摆满来自大汉的东西,我一直主张和大汉开展互市交易反对战争劫掠,因为我的阻拦,你才没有被厌恶汉人的匈奴人砍掉祭旗……这些足以说明我虽身在王庭,但是我的心向?往大汉,渴望成为真正的汉人。”
说到此处,刘故挥手,让西域舞姬和乐师都暂时离开,走下王座,走向?李广利。
李广利不?知刘故要做什么,紧张道:“你要杀我?杀了?我,大汉不?会放过我!”
“我不?杀你,我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
“好消息是汉皇帝准备立储君,可是他?选了?半天始终找不?到适合的储君人选,坏消息是汉军攻占轮台,并且有计划在轮台驻军屯田,甚至从?汉地迁徙百姓让他?们在轮台定?居。”
“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广利假装镇定?。
刘故道:“轮台离王庭很近,汉军在轮台驻军屯田,分明是针对匈奴。”
“你们勾结轮台国王抓我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李广利虚张声势地大喊道,“立刻把我送回大汉,你们匈奴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刘故抽唇一笑,道:“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我——”
“我派骑兵潜入轮台抓你、将你扣押在王庭,因为你的外甥是汉皇帝的小?儿?子,只要他?能继位成为汉皇帝,你就会身价百倍,为匈奴换来巨额赎金,可惜——”
“可惜什么?”
“汉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立你外甥做皇储,”刘故道,“长安传回来的消息说,丞相?与朝臣们讨论谁最适合成为太子时没人提起刘髆的名字!”
“髆儿?年纪还小?,难免被陛下和朝臣们暂时忽略——”
“刘据七岁时已经被立为太子。”
刘故不?客气?地说道。
李广利争辩道:“刘据是皇长子,何况他?舅舅是大将军卫青!表哥是冠军侯霍去病!我若像他?们那样立下足以封侯的战功,髆儿?必定?早被立为太子!”
再议立储
“可你不是卫青, 你也永远无法成为霍去病。”
刘故尖锐讥讽李广利:“你是一条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野狗。”
“野狗又怎样!”
李广利不屑道:“野狗的妹妹为陛下生下皇子!野狗的疯狂撕咬让皇长子失去太子之位!你们将?来也必定因为我这只野狗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吗?”
刘故双手拢袖注视着李广利,仿佛在看?一只疯狗。
“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李广利板下脸:“你想?让我出卖大汉?!”
他并?非坚贞不屈之人, 被带到?匈奴王庭后依旧忠于大汉只是因为他坚信他的外甥将?来能?继承大统、赐给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是如果——
“忠诚并?不一定得到?嘉奖,奸邪也不一定会被惩罚,”刘故引诱李广利,“何况你和李延年是刘髆在世间唯二的母系血亲。若刘髆有机会继承大统,朝臣们又怎么敢要求他严惩你?”
“这……”
“如果刘髆不能?继承大统,即便你因为忠于大汉在匈奴受尽苦楚,汉帝国知道以后也不会嘉奖你的忠诚!”
刘故进一步说道:“你能?否得到?大汉的荣华富贵,看?的是刘髆能?不能?继承大统,不是你是否忠于大汉!”
“可是我……”
李广利的态度出现松动。
刘故又道:“何况看?现在的形势, 即便刘髆继承大统, 你也未必能?得到?大汉的荣华富贵。”
“——什?么意思!”
李广利大怒:“我是髆儿的舅舅,髆儿一旦继承大统, 必定给我封侯!”
“可是刘髆真的有机会继承大统吗?即便侥幸继承大统,刘髆也未必有能?力给你封侯。”
刘故露出阴冷狡诈的笑容:“如今汉皇帝身边最得信任的是敬武镇国长公主和冠军侯,刘髆哪怕登上皇位也会长期受制于刘姣和霍去?病,就像我们匈奴王庭现在这样。”
“……”
李广利无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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