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来就让人喜欢多亲近。
可若是如林相爷这般只不过是掩了心思的,倒是生了几分让人忌惮的心思。
“坐吧。”
“是。”
一家子人虽多,但话却少。
林相如今既然是“放手”不管朝中事了,自然也就不问林大爷和林行之的前程。
反而是将心思放在了孙儿林牧之身上。
“国子监的刘主簿曾是我的门生,因此老夫与他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听闻你在国子监中的表现很好,无论什么时候考试,都总能拔得头筹,好好学,日后定有大前程的。”
“嗯,孙儿知道。”
原本想借着这口子,与大房的人拉近些关系。
奈何一个二个的都跟锯嘴葫芦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答的话还连气口都不留。
让林相爷这个久经朝堂的人都觉着有三分尴尬了。
还好此刻管家来报,说是午膳准备好了。
于是一众人就起身去了吃饭的花厅。
今日无外人,所以一家人团坐在圆桌上。
只是个个都无话,全然没有在董家的那样放松。
还是林相爷率先打破的僵局,端了酒杯,而后就淡淡的说道。
“从前,是老夫忽略了你们,才让你们在这相府里头受尽苦楚的,但事到如今,再谈什么补救不补救的,为时晚矣。老夫只希望你们能放下嫌隙,十天半个月的回来看看我这副老骨头就是,人活到现在,也不指望什么了,能阖家团圆就行。”
说话的时候,身上多了几分苍老感。
好似从前强撑着他的那口气,那股劲不见了。
留下来的只是一个柔软的皮囊和想要忏悔的心。
可惜,这一手苦肉计,使得实在晚了些。
其他人都不说了,便是对他感情最深的林大爷都没有多少动容。
反而看着那酒杯,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林相爷的手都举了好一会儿,才有些隐忍的问道。
“母亲的死,当真与荣康郡主有关?”
林相爷摇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你母亲入盛京城前就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当时大夫诊治说活不过半年,至于朝上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保全你们,保全林家罢了。荣康郡主嫁过来是为着老夫不假,但害你母亲却没有这一说。”
听到这里,林大爷苦笑一声。
果然,在他这个父亲眼里,所有人都是可以被利用的。
无论你是生,还是死。
只要对他有利用的价值,总能成为他手里的利刃。
一时间,他甚至不知是该为母亲的早些去世而感到解脱,还是应该笑话荣康郡主千挑万选的找了这么个从不将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于是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再然后,也没动筷,只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
划分楚汉
“父亲,今日这杯酒便是你我的终杯吧,日后你在你的相府,我在我的林宅。孩子们也大,日后会有什么前程,他们自己说了算,我碌碌无为的活了几十年,都没活出个人样了,如今也不打算再挣扎了。”
“从前的种种,咱们互相释怀吧,我也不记恨天道不公了,还请父亲也别想着把光耀门楣的念头,强加在我们大房头上了。”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这个道理,从很早以前,儿子就已经明白了,现在说给父亲听,往后咱们也就别装什么父子情深的戏码了,就这样各过各的吧。”
林大爷的话中,带着几分嘲弄,几分心酸。
曾几何时,他也是渴望过父爱的人。
但随着年岁渐长,成了家,有了孩子,受了委屈,就开始明白,父亲的爱从来不只是他一个人的。
更有甚者说,他也没什么机会感受父爱。
所以,许多时候,他的心思都花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或许是自己曾渴望而不可得,因此才会多疼孩子们些。
眼下,他就希望孩子们不要受到外力的裹挟,推着他们走向本不该属于他们的路上去。
仅此而已。
林行之和林牧之听到自家父亲的话,心里头也是感慨万千。
倒是林相爷有些浑浊的眼中,透了不明的意思。
他还没开口呢,就见外头的人甩了步子就跨进来。
劈头盖脸的便开始臭骂。
“我当大哥今日是真的来陪父亲吃饭的,所以才没多打扰,可没想到竟是来落井下石的,当真是觉着自己一门荣耀了,要撇开我们这些受难的亲戚了?”
林二爷从前是一点都不屑与大房多说话的,今日在外头听着听着,简直是新仇旧恨的一并上来。
自然是要为他的父亲讨个“公道”的。
听到他这话,林大爷不气反笑。
看着这个与他异母同父的兄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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