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母和赵女士的对话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
打了个照面寒暄几句后,简母开始话不对味了。
“亲家母太有气质了,我猜是书香世家出身!可对?”
简母话里明着夸,暗地想借此嘲讽赵女士出身普通。
赵女士也不是吃素的,她笑道:“那倒不是,我家都是老/革/命,当年跨过鸭绿江,为祖国冲锋陷阵,没什么书卷香,祖传一腔孤勇正气。”
原本戒备着的苏浅,听到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赵女士这嘴果然不是该她担心的。
此话一出,噎得简母那叫一个瓷实,她敢在这上面挑刺吗?!
简母扫了眼不远处的花盆位置,硬挤出笑脸跟着夸赞两句。
赵女士当然不会惯着简母,她笑意盈盈回问:“亲家母能培养出女婿这么优秀的人,平日肯定多加督促,没少费心吧?”
赵女士知道简母从小将儿子扔给孩子爷爷,和丈夫出国游山玩水,说到照顾,怕是连孩子高考分数都不知道。
放养这些年,现在开始摆母亲谱了?真是滑稽。
赵女士心中冷哼,专挑痛处来问。
说到简詹言身上,当事人还在场,简母没法胡说,她赶紧打哈哈错开话题。
两人就这般看似聊得火热,实际每句话都在夹枪带棍,听得简詹薇发晕。
她听不明白母亲和苏母话外音,但能感觉到这气氛貌似不是很好。
简詹薇裹紧衬衫,她当透明人好了。
简詹言仍沉浸在自己的人设中,他在赵女士面前是可怜角色,故此默默无声不插话。
苏浅则是手指交叉放在桌上,下颌轻抬地盯着不远处的花盆。
简母的视线虽然只扫了一眼,但苏浅捕捉到了。
寻常人对此大概不会当回事,可苏浅对各个方面的时尚度都非常敏感,第一次来花房的时候,她就觉得花房的布局精心设计过,不是普通的纵横排版。
管家向她解释说,是当年老爷子请了国外园林大师帮忙设计。
现在的花房整个摆放和以前差不多,除了这张众人坐下聊天的桌子,其他还有几处也动了。
例如摆放在浇花用具柜子上的一盆花,还有手池旁边那颗吊兰……
这些物品的摆放,破坏了花房整体的艺术感,原本的乱中有序一下变成了杂乱不堪,扰乱了视觉舒适感。
按照管家来说,多年来花房布局没有变动,说明过去简母对花房没有兴趣,上次来也没有改动,这回花房却是变了。
以简母的态度,显然不会为了招待她母亲这样的费心。
那么……
“苏小姐,你干什么去?!”
突然,简母扬声问道。
苏浅嘴角微勾,对方的反应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此刻的苏浅正站在手池旁的兰花前,她转身对简母道:“果汁弄到手上来洗洗。”
说完,苏浅又道:“这兰花养得真不错。”
简母看着苏浅洗完手回到座位,这才收回视线。
赵女士在旁看得直拧眉,对方这呼喝的语气是什么态度?
“亲家母在急什么?”赵女士的话里语气有些不满。
简母没接话,她话锋一转突然卖起了可怜,说自己多么不容易,又提起这么大岁数就是想过个含饴弄孙的生活……
虽然没有明指,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说苏浅这个儿媳当得不合格。
赵女士当然不惯着简母,平日她可以教训自己的女儿,但外人不能说苏浅一个不字。
要不是顾忌女婿在场,赵女士得保持一下形象,放在平时早就掀桌子开骂了。
而这回苏浅没有让赵女士出场,她喝了口水然后重重将杯子放在桌上,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简母。
“够了。”
淡淡的两个字,让简母更加横眉竖目,她之前就是太给苏浅脸,让对方敢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苏小姐,我是你婆婆,你什么态度?”腰板直起来,说话也硬气了,简母拍了下桌子。
“我婆婆?我以为您是狗仔队的一员呢?”苏浅语含嘲讽。
她之前没往这边想,因为她压根没预料到简母能够这般下作,难怪男主不原谅父母,估计他们之前做了更加没节操毁三观的事情。
说完这话,苏浅起身将吊兰的花盆拿来,还有几处觉得怪异地方的物体都拿过来。
放在桌上后,苏浅随便拿起一个往地下摔去,物品内里登时暴露出来,有针孔摄像头,有带线的镜头,有收音的装备。
随着哐当哐当几声响,在某个黑屋内的赵友一迅速摘下耳机,他痛苦地捂住耳朵,设备里传来嗡鸣声差点给自己震聋了!
真是邪门了,对方是怎么发现摄像头的!赵友一心中叫苦不迭,这下可惨了。
没错,简母找赵友一就是让对方帮忙偷录她和苏浅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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