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浮的父亲咬咬牙,举起菜刀:“好,说到底,这事是我们家云儿做的不对,你们让我砍,那我就砍下去……”
说着,他高高的举起菜刀,按着顾云浮的手,眼看着就要落下去,手上却并没用什么力道。
顾云浮的母亲当场嚎了一嗓子:“好狠心的女人啊,呜呜呜,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
顾云浮也痛哭出声:“景行哥哥,我们一起长大的啊,这么多年交情,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
看似被按着的手,轻而易举就挣脱了她父亲的钳制,她跪着爬到黎荆曼身前,仰头悲戚地看着她:“黎小姐,求求你,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好不好,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毕竟没对你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
黎荆曼冰冷的眼中掠过一抹暗嘲,顾云浮哭的很惨,她却微微勾起了唇角,语速又慢又清晰道:“顾小姐没理都能屡次对我下手,我如今得理又为什么要饶了你?”
她微微低头,与顾云浮水汪汪的眼睛对视,清冷的凤眼,眼眸冷的像腊月里的深潭。
“既然是认错道歉,我给了惩罚,你又为什么不接受?难道你们今天所谓的认错,就是一场戏剧,全是为了敷衍我,和傅景行演出的一场戏?”
她这个断句太过玄妙,傅景行被她算进了戏中人的堆里,他脸色顿变,眉宇皱起,咬牙看向黎荆曼。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不是庇护她?”他阴郁的目光看向顾云浮父亲手中的刀:“难道要我亲自去砍她的手你才满意?”
顾云浮的父亲一听这话愣了,第一时间看向傅景行,傅景行眸色沉沉和他对视,忽然往前迈了一步。
傅景行亲自动手,那还得了?
那他们家和傅家的关系可真是彻底完了!
顾云浮父亲再次咬牙,把顾云浮拖了回来:“你们说得对,既然是认错,那就要受罚,这个孽女,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治。”
他举起菜刀,却迟迟没下手,手腕发软,他眼神朝着顾云浮示意,让她再次求情。
顾云浮哭嚎,仍抱着一丝侥幸:“不,爸爸,别对我这么残忍。景行哥哥,你怎么娶了那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她竟然真的要砍我的手……”
她呜呜哭着看向傅景行:“求你了,景行哥哥,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肯定不敢了,我还救过阿姨的命呢……”
傅景行深呼吸,语气沉重:“顾云浮,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你。”
顾云浮哭声止住,呆呆地看着他,无法相信他说了什么。
黎荆曼也是微微一愣,诧异看向傅景行,他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今天这场戏,到底是不是他跟顾云浮合伙来骗她?难道她错怪他了?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猛地窜出,恶狠狠按在她父亲拿着菜刀的那只手上。
快,太快了,人快,刀锋也快,顾云浮的父亲还没反应过来,两根圆溜溜的,粉笔一样粗细的东西已经滚落到了地面。
嫣红的血迹涓涓流出,把雪白的地毯染成鲜红。
顾云浮后知后觉看了一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母亲更是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黎荆曼听到尖叫回头,瞳孔骤然一缩,往后退了一步。
傅景行面色没怎么变,这种场合他看的多了,倒是小仙女,她从小养在书本堆积的温室里,他怕她接受不了这种场面。
黎荆曼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腿软,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一幕,身姿站的笔直,在他走到她身边后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
“傅景行,你如果真的对我有愧,找人看好顾家,八小时之内,我不准她接受任何治疗。”
看他顺眼了许多
当初她指骨被敲碎,生生忍受了八个小时的煎熬才被救出。今天,她要顾云浮也试试她曾经忍受过的锥心之痛!
傅景行当然明白黎荆曼这个要求背后的含义,他微微叹息一声:“行,听你的。”
但愿她父亲的事跟他没有关系,或者关系不大,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这样冷静果决的小仙女又会如何对待他。
顾云浮的父亲呆呆地看了下眼前的惨状,又震惊地看着按下他菜刀的那个侍女,语气震怒:“放肆!你一个养女,你怎么敢……”
说着,他满脸怒火地拿着菜刀朝那个女人就扔了过去,锋利的刀刃直奔她面门。
女人虽然躲开,刀锋却已经擦到了她的口罩,口罩断开,露出了下面坑坑洼洼,满脸烧伤,丑如厉鬼的一张脸。
傅景行只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去捂黎荆曼的眼睛:“别看。”
那人太吓人了,他怕黎荆曼看到后会做噩梦。
黎荆曼本就转着头,没注意到他们的方向,也没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
傅景行带着她,转身,拉着她的手坚定地往门外走。
“老婆,我们回家。”
在他身后,那个被他视为厉鬼一般的女人,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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