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别人并不能让已经发生过的悲剧逆转。
该死的,他竟然到了现在这一步才认识到这一点。
就算他现在找人开车去撞死顾云浮的全家,他的小仙女也不会醒来。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曼曼,你醒来,你醒来惩罚我,你亲自惩罚我。
随你打我骂我,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好不好?
……老婆,你别不理我。”
说到最后一句,一滴晶莹如碎钻的液体忽然落下,滚落进病床上女人的发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
他珍她爱她恨不能把她放在心尖,为什么她却还是一次次的受他所累,一次次的因他出事?
“你又不理我,你总是这样不理我。
你是不是装睡,用这样的方式在惩罚我?
曼曼,难道我对你的爱,真的就那么罪无可恕吗?”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双目殷红看着她悲怆绝望发问。
她静静闭着眼,无法给与任何回答。
他中了名为深爱的毒
三个月了,黎荆曼仍然在昏迷。
蔺心仪的国外治疗计划被无限期搁置。
傅景行工作以外的所有时间都泡在医院。
医生说过,植物人不代表就没有思想,很有可能她的意识还在活动,只是肢体动不了。
多和病人聊天也许可以促进病人的精神活动,从而加速她的苏醒进程。
但具体能加速到什么样,谁也说不出来。
人生不是攻略游戏,看不到进度条。
黎荆曼的苏醒进度有可能已经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有可能仍然是零。
她有可能下一秒就会醒,也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
她还是那么美,发丝泼墨一样倾洒在她的耳畔,衬托着白瓷一样清美的面颊,宁静美好。
植物人昏迷期间,为了保证她们身体肌肉的健康,需要每周为她们做长达八个小时的按摩。
傅景行每周都会亲自来帮黎荆曼按摩,帮她洗澡擦身。
偶尔还会在天气好的时候给她换上漂亮的裙子,带她到外面晒太阳。
他的小仙女最爱干净,就算是陷入沉睡,他也要让她保持着干净清爽,又香又美的状态,让她和正常时没有两样。
她不能动,不能看,没关系,他做她的手,他做她的眼睛,他做她的仆人。
他把她照顾的那样好,以至于连负责照顾黎荆曼的护工都忍不住赞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病床上的女人看起来哪像是昏迷中的植物人?
她更像是被女巫用黑魔法诅咒了的公主,陷入沉睡,在等待那个来亲醒她的白马王子。
傅景行照例在离开病房前凑到睡颜静好的小仙女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她的唇瓣依旧很软,只是颜色已经从健康的樱花粉变成了营养不良的淡粉色。
他蜻蜓点水地亲一下,又很快分开,眷恋的眼神代替亲吻,一次次勾勒过她的轮廓。
蔺心仪前几天给他打电话,愤怒地谴责他:“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儿子是无所不能的,我不允许你再这样颓废下去!”
他苦笑着答:“在生老病死面前没有无所不能的人。抱歉,母亲,我让你失望了。”
她在医院躺一天,他的心就随着她凋落一天,她躺一周,他的心凋落一周。
她躺了三个月,他的心千疮百孔。
一次次反思,一次次自问。
她的灾难是不是真的全都因他而起?
他中了名为深爱的毒。
她是他的解药。
可命运不肯予他救赎。
……
台洲专为私人飞机提供服务的机场,一架带着饕餮图腾的飞机在此降落,一行人从里面行出。
为首的男人身姿修长,气质清绝,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带着令人舒适的风度。
正是曾经来过台洲,又和傅氏银行定下合作关系的陆清明。
他身后是六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
那六人全是曾经跟着白氏老总裁一起打拼过来的公司元老。
他们各有所长,任意单拿出一个都有着搞垮一家中小型企业的实力。
白氏出事时,无数家企业想要挖墙脚,陆清明却硬生生以一己之力稳住了局面,让那六人为他所用。
“傅氏近几个月动向如何?”
陆清明边走边打听着合作伙伴的近况。
在他身后一个脸圆肚子胖,天生笑面,看起来像个弥勒佛似的中年人笑呵呵说:
“傅氏不愧是傅氏,名副其实,钱款方面配合的很到位,陆总无需忧心。”
陆清明满意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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