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注意力都在台上,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黎荆曼受惊回头,傅景行凑到她耳边,轻声问:“怎么样,我刚刚帅不帅?”
黎荆曼:“……”
傅景行眼里一片晶亮的笑意,笑容妖孽而又勾人,一脸的期待,这种模样竟然恍惚中跟虔虔仰头看她时的神态重合。
原来他也是渴望得到别人肯定的么?
隐隐约约,记起男人似乎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无数次,但每一次,最后都是以他失落地低下头告终。
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暗淡过无数次。
她看开了
他是期待得到别人认可的。
或者说,只是期待得到她的认可。
现在的她既然能看出来,过去的她自然也是不遑多让。
但是过去的她,却从没有让他如愿过,一次都没有过。
思及至此,黎荆曼眼中掠过一抹晦涩。
傅景行有时候真的很矛盾。
他伤害她时肆无忌惮,讨好她时却又小心翼翼。
他做过很多不顾她感受和尊严的举动,却又妄想着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她身上得到认可。
她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不在乎她,所以才会做那些让她崩溃,痛苦,无法面对自己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他不仅在乎,而且比她想的要在乎的多,只是以前的她被对他的憎恶蒙蔽了眼睛,没看出来。
在那些痛苦的梦境里,他在折磨她,她又何曾放过他?
伤害他的刀只有一把,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他愿意给谁就给谁,而他亲手交到了她手里。
而她也不负所望,又朝他身上捅了回去。
每当他试图对她发出和解的气息,她就会因为放不下过去的屈辱和执念,用他递过来的刀子把他释放出的温柔和善意切割成片片碎片。
他被伤害,所有的温柔也就变成了恶意。
如此,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她觉得他偏执,其实她也是如此。
她被自己遭受过的痛苦限制在了绝望的死角,不肯走出,又用尖锐的刀子去砍他想要带她离开的手。
她不爱他,但她也不该利用他对她的感情,一次又一次,那样的从精神上打击和伤害他。
折磨了他,却也害惨了她自己。
心思电转之间,眼前却只不过流逝了不到一秒。
男人仍用着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盯着她,眼眸黑亮,静含期待。
黎荆曼在心中发出一道怅然的喟叹。
傅景行,我们和解吧。
她累了,不愿再重复走过一次的老路。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凑到他耳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地,低声回应了一句。
“傅先生,你很优秀。”
简单的一句话讲完,她又悄悄退开了身。
傅先生看起来并没有因为她那句话产生任何的反应。
他甚至更冷淡了些,听完她的话就把目光重新落回了台上,俨然一副老板审查下属工作的模样。
然而跟他这种一本正经的表象违和的是,他的耳朵似乎带了点奇异的粉。
她目光淡淡掠过,疑惑地看了眼头顶的水晶灯,确认了是白色的无影灯后,又看向他的耳朵。
那一点浅浅的粉,在她的注视下,迅速变成了鲜艳的红。
黎荆曼忽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满足的多。
但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讨好他,她只是想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被他攥在手心的手忽然就觉得不舒适,她想收回。
努力了下,反而被男人扣住,紧紧的握着,不肯放开。
她不悦地看向他,男人一脸淡定地盯着讲台,眼神认真专注,唇瓣却缓缓地勾勒出了一个带着些许得意的弧度。
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力气大。
这个老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别扭而又幼稚。
黎荆曼收回了目光,努力忽视他掌心的温度,不再做没有意义的挣扎。
台上一系列的流程结束,正经的年会告一段落,娱乐性质的派对拉开序幕。
水晶宫后门大开,露出一条月牙形的拱桥,桥的另一边连着的则是同样灯火通明,看起来豪奢而又气派的游轮。
傅氏的年会,能参加的人非富即贵,可以说是上了那条游轮,就半只脚踏进了人均收入百亿的巨鳄圈。
宋知意等一众到了适龄年纪还没结婚的千金小姐,眼里充满了跃跃欲试。
然而宋知意在抵达游轮门口时,却被保安拦了下来。
“抱歉这位小姐,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宋知意当场瞪大了眼:“为什么?”
贺迟延从人群里走到她面前,姿态不卑不亢,十分礼貌。
“游轮安防有规定,为了避免客户圈层不对等的问题,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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