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吓着了。
温桃蹊一时又心疼她,拉了她的手:“那蠢货不是歙州人,所以无礼冒犯,你别怕呀,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的,今天回去我就跟二哥说,让他把时间空出来,陪咱们逛庙会,省的再有不张扬的冲撞冒犯咱们。”
“果然有人冒犯了你吗?”
这声音是从左手边传来的,又很近。
温桃蹊身形一顿,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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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太耳熟了。
林蘅都听得出来。
视线隔着温桃蹊,张望过去,果然是陆景明黑着脸正信步而来。
人来人往,却抵挡不住他迈向桃蹊的脚步。
林蘅长舒口气,捏了捏温桃蹊手心儿:“陆掌柜。”
温桃蹊别扭极了,嘀咕了句我知道。
说话的工夫,陆景明人就走近了。
他大概是挨着林蘅还在,不好太过分了,站的稍远了些:“刚才就听见人说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冒犯温家三姑娘云云此类,我就急着往古槐树这里过来,远远地瞧见你,还以为是他们胡说,没想到听见你跟林姑娘说话,竟是真的吗?”
他撒谎。
隔着这么多人,他怎么能瞧见她的?
人声鼎沸的,他又是怎么听见她和林蘅说话的?
温桃蹊回身去看他,面上淡淡的:“你眼睛和耳朵都挺好使的啊。”
声儿一顿,瞧见了他身侧的明礼。
明礼从扬州回来了,那意味着梁时的事情尘埃落定。
想起梁时,她的骄矜便收了收,很难同他针锋相对。
她尴尬的别开脸:“这你都能听见。”
陆景明看着她闹别扭,也纵着她:“用心看,用心听,为什么看不到,听不着?”
温桃蹊脸上蓦然一红:“无赖。”
她声音不高,更像是嗔怪。
林蘅迟疑的看过去,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吧。
陆景明听着就更高兴了,挨骂也是高兴的。
但正事儿他可没忘,咳嗽一声,把面皮肃一肃:“说正经的呢,到底是谁冲撞了你?你有没有事?”
他又四下张望,发现她身边只跟着一个白翘,登时不悦起来:“这么多人,出门怎么只带着白翘一个?”
他的口吻和语气,太亲昵了。
管教起她,理直气壮的。
温桃蹊浑身别扭,剜他一眼:“我带了连翘一起了,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他管的宽?
天知道听见那些人说她被冲撞冒犯,他心悬到了嗓子眼,更想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惹了她,恨不得长出翅膀,也更懊恼温家兄弟的态度,不然早点把她娶回家,日日带在身边,绝不叫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委屈。
就这样煎熬着,一颗心滚油烹过一样,好不容易看见了她,安然无恙的,和林蘅肩并肩,还有说有笑的,他松了口气,心放回肚子里,她说他管的宽?
陆景明沉下脸:“就当我管的宽吧,你的事,我管的多的,也不是这一件,到底什么人冲撞了你?”
他不依不饶的,温桃蹊面上越发燥热起来。
她的事,他管的是多了。
有些是林蘅不知道的。
本来林蘅就拿这个说嘴,要是叫林蘅知道了那些,不是更拿这个玩笑她吗?
她不怕人开玩笑,可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林蘅要是总提,她怕她越发迷乱。
是以她不想叫陆景明再多说。
温桃蹊揉了揉鼻尖:“不是冲撞了我,是不小心撞了林姐姐,言辞间起了冲突,他嘴里不怎么干净,不过好在方才谢二公子和我们一道,替我们解决了。”
谢喻白?
那是个很不俗的年轻郎君。
陆景明眉心一挑,对于温桃蹊招人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
他心下担忧,面上不肯显露:“谢喻白怎么和你们在一起?”
“是偶遇。”林蘅笑着把话接过来,“他陪着谢姑娘出来逛庙会,刚好遇上了,说起上回谢家别院宴后他送我的梨花酿,交谈了两句。我们便是要走的时候,撞了人,才闹出事端。”
陆景明稍稍放心下来:“这么说来,该谢谢人家。”
温桃蹊眼珠一滚,又翻了个白眼:“自然是要谢的,我们也谢过了。”
陆景明拧眉:“人家帮你解了围,难道是嘴上说说,就算谢过了吗?”
她欠了人情,还是男人的人情,这让他很不爽。
林蘅左右瞧着,这两个,怕是一对儿欢喜冤家。
陆景明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她也算是看明白了。
而桃蹊呢?
桃蹊傻乎乎的,怕是现在都闹不清自己的心意。
见了面,针尖对麦芒的。
陆景明倒是有心相让,可架不住桃蹊这傻丫头老是挤兑人,男人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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