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的神情就见了寡淡。
胡夫人见了,知道他想起家里的事情糟心,欸了两声:“这么大的人了,不兴孩子似的想那些有的没的,快去吧,等办好了事儿,姨母亲手给你做汤吃,犒劳你,啊?”
才说叫他别像个孩子似的去想那些,一转头,又拿这话哄他,顺他脾气。
他心下无奈,无声叹了叹,同胡夫人做了礼,拜辞出去。
可是一出了上房院月洞门,转过角来就遇见了明礼。
陆景明心下咯噔一声,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脚下生了风似的,快步就迎上前去:“我不是叫你留在客栈里陪着她们吗?你怎么找到胡府来?”
明礼一礼做完了,也是急匆匆的:“三姑娘和林姑娘不见了!”
陆景明瞳孔一缩:“什么叫不见了?”
他急切时,上了手,捏着明礼肩膀:“到底怎么回事!”
明礼喉咙一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他说来。
原来陆景明从天宁客栈离开不久,就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往客栈送了封信,说是温长玄要跟朋友们到城郊去赏景,叫温桃蹊一块儿去,林蘅若是想去,正好也一起。
本来温桃蹊觉得事情挺古怪的,照说温长玄出去吃酒也算了,要出城也没什么,但没什么道理带上她一起,还要带上林蘅,就算真的要带她们两个一块去,温长玄也会先回一趟客栈,亲自接上她们两个。
可是后来那孩子拿了块儿玉佩,温桃蹊见了,说正是温长玄今天出门的时候佩戴的那一块儿,原本将信将疑不肯去的,也就立时信了那孩子的话。
陆景明心头全是苦涩:“你没跟去?”
“三姑娘说,到底不大方便,就没叫我跟着一起去,而且三姑娘说那玉佩确实是温家二爷出门时佩戴的……”
陆景明手臂高高扬起,那一巴掌到底没有落下来。
他心里恨恼,但又迅速冷静下来。
温长玄的玉佩,随身佩戴的东西,确实没人能够轻易拿到,桃儿已经算是警惕了,想着事出有异,见了玉佩才信的……
他临走的时候,也的确没交代死明礼,不能叫桃儿离了视线。
当初德临县外遇山匪的事情,到现在有了些许眉目,那伙子山贼,的确是两拨人,一拨就是县衙的官差假扮的,另一拨人,才是真正的冲着他们,不,冲着桃儿她们去的。
他从不怀疑那些人会冲着林蘅去——一个素来安分的女孩儿,能招惹上什么人?
所以即便到了杭州,他也一刻不敢放松下来,恨不得日日把桃儿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
果不其然,他只是离开了小半日,就出事了!
阴谋
温桃蹊人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
她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但是挣扎了许久,眼皮不听使唤,睁不开,自然也就看不清周遭环境如何。
她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但下一刻,身上就多了一条锦被。
这种感觉很不好。
死气沉沉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不免让她想起来,前世……
她最后的时光,和白翘两个人,在那个破落的小院子里,就像这样。
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也是冰凉的。
毫无生气。
而她,置身其中,无能为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不适感让温桃蹊的眉头紧蹙,不由得发出一声嘤咛。
她努力的想要摆脱,身体却动弹不得。
周围开始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却叫人听不真切。
她再想要努力挺清楚的时候,那些声音,又飘飘然远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月白直裰的谢喻白坐在床边上,伸出去的一只手,猛然顿住。
他回头,看着进门的小丫头,面露不悦:“怎么了?”
小丫头低眉顺目,哪里敢多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公子,那位姑娘看起来很难受。”
真是麻烦。
谢喻白看着床榻上面容姣好的林蘅,心中柔软一片:“她要什么?”
小丫头又摇头:“姑娘还没醒,也没说话。”
那跟他说顶什么用?他能替温桃蹊缓解什么痛苦?
他面色冷三分:“叫大夫再去看看。”
正说话的工夫,外头随安疾步进了门,目光当然也不敢往床榻方向瞟,叫了声公子:“温二爷来了。”
人家正经哥哥来了,他虽然不大想离开林蘅床前,但还是得出去应付一场的。
他慢腾腾的站起身,才出了门,迎面就撞上了温长玄。
温长玄身上还带着酒气,面色阴沉:“我妹妹呢?”
谢喻白退半步:“你这幅样子,倒像是我把你妹妹掳走了?”
温长玄是着急。
他做客未归时,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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