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个骄纵无度的姑娘,咱们打道回府就是了。
横竖景明他父母在堂,要去人家家里提亲,总不能越过咱们,别担心了。”
陆夫人本来早上看过信就想写信让陆景明回家来的。
这种事情,他当事人不出面,一封信就打发了不成?
可是他做了皇商,一堆事情要处理,只怕出了年也不得空,且要在京城忙上好一阵子,这才作罢。
眼下听陆老爷这么说,陆夫人细品了品,面上多多少少还有些许的不情愿,不过已经比方才陆老爷刚进门时好了太多。
陆夫人眼风又扫过小案上的那封信,须臾收回目光来,勉强点头应了:“也行吧,那就听你的,等出了年,咱们去一趟歙州,那姑娘要是个好的,景明自己中意,咱们就提亲去。
这事儿要是能定下来,他明年就能成婚,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也不必成天操他这个心了。”
这人是操心的命,一辈子就总有操不完的心。
等孩子成了婚,还要操心孙子的事儿。
现在就有这么多的顾虑和担忧,往后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然则陆老爷不拆穿,一面说着好,一面虚拉了她一把:“现在总能挪动了吧?这大过年的,一家子指着你操持呢,快走吧。”
重要的事
年节的气氛未散去,小姑娘们大多是最喜欢这时候的。
家里面管的又不严,到处还都是喜气洋洋的。
正月初七那天鸿胪寺卿家的五姑娘在聚仙楼设了一场小宴,一楼大堂里点了两出戏。
不过巧的是,她哥哥也在聚仙楼宴友的。
可兄妹俩先前谁也不知道谁的宴,等到了初七的时候,才知道了,又弄的大家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一来,倒成了男宾女眷不分席的,大家都在一处,图的就是个热闹。
林蘅从过了初五就不走亲戚了,在家里安心备嫁来着。
至多是有好友,上门去找她玩。
现在再想拉她出门,那不能够。
所以本来温桃蹊不想来。
她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可真正交心的朋友并没有的。
以往也都是要林蘅跟她一起,她才觉得不孤单。
不然去人家家里赴宴,看着人家热热闹闹,成群,她老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但陆景明和温长玄都要去赴宴,她一个人在家里更无聊。
可是要知道许鹤行也来,她打死也不来了——
温桃蹊百无聊赖的从雅间出来,实在是觉得她们叽叽喳喳,吵嚷的很。
过了个年,这小姐妹之间见了面,又是说起前几日的新鲜事,又是炫耀自己新得了什么好东西的,一个个的,斗鸡似的,不甘示弱,到后来,差点儿没在席上吵起来。
就算是到了外面走廊上,温桃蹊都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她捏着眉骨揉了两把,正想让连翘去给她拿两块儿糕出来,她真不想回去了的时候,许鹤行的声音,是从右后方传来的。
那个方向,是郎君们坐的雅间,紧挨着姑娘们那一间,中间也只不过是用隔帘隔开的。
“他们席上又劝酒,我最不爱吃酒,借口遁了出来,温姑娘怎么也出来了?”
温桃蹊不愿自作多情的想许鹤行阴魂不散的纠缠,而且事实上,徐月如说的也不假。
她后来留意打听过许鹤行这人,他的确是个君子。
可这三番五次的,要说是巧合,她也很难相信啊。
温桃蹊小手垂回身侧:“屋里闹哄哄的,我出来躲个清静。”
她平静开口,面上也没什么波动,连表情都不曾变一变。
她回头看了一眼,旋即又收回目光。
那匆匆一眼,似乎根本就没把许鹤行这个人看在眼里一样。
许鹤行反而觉得她有趣。
大概是从小到大被人追捧着习惯了,突然遇上这么一个不买他账的,他倒觉得有意思得很。
而且这小姑娘的确有娇矜傲慢的资本。
许鹤行双手背在身后:“温姑娘是跟着陆掌柜一起来赴宴的?”
他在试探。
温桃蹊心下突然就生出厌烦来。
她二哥就在席上,他便是个傻子,也知道她是跟着二哥一块儿来的。
再说了,这个宴,她们姑娘家单收的是赵五姑娘的帖,跟郎君们的赴宴根本两码事儿。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为之。
温桃蹊皮笑肉不笑,嘴角扯了个上扬的弧度出来:“是呀。”
她转过身,同许鹤行四目相对,丝毫不闪躲的。
温桃蹊歪着头看他:“许六公子还想问什么?”
许鹤行的眸色有一瞬间黯淡下去。
他听了很多,自己细细品来,也察觉出不对来。
或许……不太甘心吧。
他把心里的复杂归结于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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