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跟着阮公子到了镇外的小桥边,就伺机下了手,迷晕了他带回到拐子的贼窝,但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动作,就听到县令公子被拐的风声。
那拐子团伙中是有人认识阮公子的,心虚之下,把拐来的孩子都查了一遍,发现真的误把阮公子当普通孩子给拐来了。
拐子不敢得罪县令大人,更不敢留着阮公子这个烫手山芋,便要想办法将他还回去。
于是大家就看到了这一系列的假象,牛随心便恰巧在桥底下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阮公子,送医途中,恰巧又被捕快发现了,阮公子就这样得救了。
偏巧牛随心就是拒绝过阮公子的那个卖豆芽菜的人,无论他怎么辩驳,都洗脱不了拐卖阮公子的罪责,他就妥妥的成了拐了县令公子的罪魁祸首。”
四盛把这个故事讲完,阮师爷有些迟疑了,这故事说得很圆满,听起来似乎也有些道理,可……,这就是叶秀才编的一个故事而已。
阮师爷笑道:“叶秀才编故事的本事了得,不过,你可有什么凭据?”
四盛道:“随心他们在路过小桥时听到有人喊救命,停下来找四处查看,这才发现阮公子的,当时阮公子是昏迷的,那么是谁叫的救命?”
没有其他选择
赵老三也反应过来,道:“对,那个喊救命的声音根本不是小孩的,像是大人捏着嗓子喊的,我当时还有些奇怪,想着那孩子病得连嗓子都不正常了呢,却原来是有人假冒孩子喊的,目的就是引我们过去的。”
素雪道:“还有那孩子穿的衣服,阮公子走失时穿的和找回来时穿的衣服,是不是不一样?”
越说疑点越多,赵老三隐隐有些兴奋,“对,孩子穿的衣服也有问题,在王家餐馆时,那孩子穿的是细棉布做的棉衣,可随心叔从桥底下抱回那孩子时,他穿的却是一身缎子棉衣,我们可没有这种好料子的衣服给人穿。”
阮师爷也不知道阮公子丢失和找回时都穿的什么衣服,不过,这些细节说得再多也只是疑点,他岂会这么随意地就推翻自己先前的判断?
阮师爷似笑非笑地看向四盛,着:“叶秀才想凭这些,想让本师爷相信你刚说的那个故事?”
四盛暗暗叹了口气,道:“阮师爷,我还有凭据。”四盛话落,却是只看着阮师爷不再开口了。
阮师爷定定地与四盛对视了片刻,终于还是挥了挥手,他身边的随从立刻走出了屋子。
四盛也对跟着的人道:“汪小子,你们也去外边等着,只留雪儿在这里就可以了。”
见四盛发话,赵老三毫无异议,转身就要退出去,汪泽然和张富却有些不太放心,迟疑着不肯走,赵老三看了四盛的眼色,伸手拉了两人的胳膊一起给带了出去。
见面前就只剩下四盛和素雪两个人了,阮师爷懒懒地开口道:“叶秀才还有什么证据,现在总可以说出来了吧。”
四盛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呈给阮师爷。
这纸条与悄悄放在张捕快身上的一模一样,纸条上写了贾府拐卖藏匿儿童的事,还暗示县令家的公子也在贾府藏匿的那些孩子中间。
阮师爷接了纸条,有些狐疑地看了四盛一眼,才低了头去看,纸条刚一展开,阮师爷便惊呼起来,“这是从哪里来的?”
张捕快他们送来的纸条只有他和阮县令知道,他严令过张捕快要严格保密的,叶秀才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看到阮师爷的反应,四盛挑眉问道:“阮师爷是不是见过这纸条?”
阮师爷快速垂下眼帘,掩住眼中的情绪,喉头滚动了一下,才道:“事实证明,阮公子并不像纸条上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在贾府。”
四盛盯着阮师爷的眼睛道:“阮公子在被人放在小桥下边之前,阮师爷怎么就知道他没有在贾府待过呢?”
阮师爷不接四盛的话,眼神晦暗不明。
素雪见阮师爷这副模样,忍不住要再暴些料,“阮师爷可以问一下阮公子,他被拐期间是否曾被捆绑在一个屋子里,身边还有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其实素雪并不确定,南屋里绑着的另一个男孩是不是阮公子,但这并不妨碍她给阮师爷施加心理压力。
难道叶秀才也参与了拐带阮公子的事?阮师爷怀疑地看了四盛和素雪一眼,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两个人显然别有企图的。
阮师爷沉吟了片刻,缓和了紧绷的脸部线条,问四盛,“你知道这纸条是谁写的?”
昨天四盛跟张捕快吃饭时,已经打听了一点消息,知道阮师爷和阮县令根本就不相信阮公子是被贾家拐去的,压根就不可能凭着这张莫名其妙的纸条,去贾府解救什么被拐儿童。
那纸条上写的就是些无稽之谈,有名的贾大善人怎么会拐卖孩子呢,他家还用得着拐卖孩子吗?光发善心收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呢。
不知道什么人扔个纸条来胡乱攀咬,这是想让阮县令跟县里的乡绅对上,好从中牟利吗?那也太小看他阮师爷的智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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