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盛也蹲着研究半天了,闻言点头道:“是盐碱地,难怪连点草都长不出多少。”
父女俩抬眼望去,前方地势起伏不大,好像已经出了山,地上的白霜白花花地特别刺眼,那里似乎已经没有了路,又似乎到处都是路。
四盛道:“这种地方不能多停,咱们得快点穿过去。”
队伍刚刚喘了一口气,就又赶着上了路。
次日上午,闷闷赶路的众人,发现前边竟隐隐地出现了房屋。
虽然只看到三两处屋顶,大家伙也高兴得不得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人家了。
四盛赶紧让车队停在路边歇息,派人做好了警戒,自己叫了鲁有庆一起去前边问路。
先前看到的那处屋顶是一座院子,建在一个小土丘底下,院门虚掩着,周围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鲁有庆上前敲门,“有人没?”“我们是过路的,想问个路。”
两个人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应声,四盛伸手刚要推院门,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四盛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土丘后边转出来六七个男子,手里挥舞着武器朝这边跑过来。
鲁有庆忙将四盛拉到身后,此时,身后的院门也“咣当”一声打开了,里边也冲出来三个男子。
眨眼间,四盛和鲁有庆就被十来个人围在了中间,各种武器齐齐地对着他们。
这些男人身形瘦小,穿着破旧,麻葛布料混杂着各种动物皮毛乱七八糟地裹在身上,显得有点滑稽,他们手里的武器也各式各样,弓箭、斧头、棍棒甚至还有各色农具。
鲁有庆见这些人虽然虎视眈眈地,却并没有动手,便也淡定地站在原地。
四盛忙道:“别误会,我们是过路的,并不是坏人。”
这些男子并不答话,只是戒备地瞪着他们,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姿势。
鲁有庆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过个路还要打劫不成?”
男子们依旧不动。
“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话?”四盛奇怪地问。
“听……听……得懂。”从人群后边钻出来一个满脸沟壑的男人,气喘吁吁地接了话,他开口就露出了没剩几颗牙的红肿牙床。
鲁有庆轻哼道:“那你们这阵势是想干什么?”
豁牙男人并不答话,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问:“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来了多少人?”
狼来吃孩子了
四盛见豁牙男人问得莫名其妙,便道:“我们是去西迁的,路过这里迷了路,想问问到内县该怎么走。”
豁牙男人露出一丝茫然,“西迁……是干什么?”
四盛忙道:“我们是去秦州府的,从乐县方向过来,要到内县去。”
旁边一个穿了半幅羊皮袄的男人闻言当即叫起来,“你们胡说……”
豁牙男人严厉地瞟了他一眼,生生把他后边的话掐断了,才冷冷问道:“就你们两个人?走远路也不带行李的吗?”
问个路还要像犯人一样地被审问,鲁有庆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绵里藏针地道:“哪能就我们俩呢,我们有六十多号人呢。”
周围的人一听骤然变了脸色,齐齐地后退了两步,挥动着手里的武器,紧张地对准了两人。
“你们,你们来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的人都在哪里?”
感觉这些人的反应有些怪异,四盛不想多做纠缠,直接道:“我们就是问个路,你们要是能告诉我们,我们会不胜感激。”
鲁有庆语气不善地接话道:“你们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们自己去找便是,用不着这么严阵以待的。”
鲁有庆说完还挺胸向前走了两步,四周的人惊呼两声,包围圈也随着移动了两步。
豁牙男人将手指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口哨,男人们一震,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又退后了两步,慢慢弯下腰去,似乎随时要发起攻击。
四盛望着他们的举动,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鲁有庆耳朵动了动,忽然拉着四盛就跑,“快走,有大队人群过来了。”
四盛这时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跑步声和呐喊声,听声音来人还真是不少。
鲁有庆抓着四盛一个旋转轻松地冲出了包围圈,撒腿就往回跑,那群男人在后边紧追不舍。
鲁有庆几乎把四盛架了起来,挟着他跑得飞快,四盛被他夹得都要喘不上气来,急道:“不能原路返回,先把人引到别处再说。”
这些人敌意十足,如果原路返回,会让整个车队都陷入危险之中。
鲁有庆明白了四盛的意思,架着他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这个方向前面有些丘陵,生着好些灌木,很适合躲闪隐藏。
四盛随着鲁有庆只管往前跑,不用回头,只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就知道,那群人也转了方向追了过来。
鲁有庆体力不是一般的好,架着四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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