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皇后必须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皇后与淑妃之间水火不容,皇后想要给淑妃重击,祁黛遇自然也得有所表示。
出了后殿,才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又下起了蒙蒙细雨。
兰意:“惠昭仪稍等,奴婢给您拿伞。”
“好。”祁黛遇淡笑。
转角处走来一人,是竹意。
“请惠昭仪安。”
祁黛遇看见她手里的东西,笑道:“是大公主练的字?”
竹意:“正是。奴婢正要拿给皇后娘娘看呢。昨日一回宫,大公主就想去长春宫找您,奴婢劝说换件衣裳再去,结果正换着衣裳呢,大公主却睡着了。”
回京路途上实在没休息好。
祁黛遇:“没关系,让大公主先好好歇息几日,刚回宫,衍庆居里也还没布置,等我收拾好了,再邀大公主来。”
“是,奴婢一定转告公主。”
兰意将伞拿来了,同时还带了一件披风。
“起风了,惠昭仪披件衣服吧,以免着凉。”
秋雨凄凄,最容易受风寒。
祁黛遇抬头看了眼天,果真是起风了。
不止天气起风,这后宫之中怕是也要起风了。
信县的情况不断传到京城。丁季梧和祁才商赶到信县后,颁布了一系列指令,一是安置尚存活的灾民,二是打捞尸体掩埋尸体,以免发生疫情,三则想办法退洪。
桩桩件件,都是要紧事。
祁才商每日觉都不敢睡,梦里都在思虑自己有没有哪里没做好。而这般紧张情况下,他竟发现宣抚使丁季梧丁大人似乎还在忙着别的事情。
祁才商十分敏锐,很快便猜到丁大人还有其他任务在身上,他不敢打探,却时刻关注着。
却没想到,又受到了宫里祁黛遇的信,而信中内容便是希望他观察丁季梧的举动。
女儿提的要求,自然要给办到。
祁才商会说话,又长着一张文人墨客清隽至极的脸,很快与信县现任知县搞好了关系。
信县遭灾,这位知县的仕途已然到了尽头,正是愁眉苦脸惶惶度日之时,却没想到来自京城的副使大人对他态度温和,还帮着想法子解决家中后事。
两顿饭下来,那知县几乎将祁才商当成了亲大哥,无话不说。
等到十月份,信县的情况好转,灾民们也都安顿下来,这位知县即将被押送京城等候宣判前夕,知县在家里摆了酒,邀请祁才商吃饭。
一壶酒下来,知县痛哭流涕,自责对不起信县百姓,不配做父母官。又说信县遭此灾难,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祁才商大惊,直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那知县或许是知道自己赴京之后死罪难逃,并将心中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祁才商越听越惊,满头大汗……
他终于知道,丁大人在查什么。
五日后,一封信送到宫里祁黛遇手中。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袁,或危。”
十月的京城, 已然入冬,宫人们都换上了冬装,有那怕冷的嫔妃宫里已经点上了炭火。
而比天气更冷的是宫中的气氛。
就在前两日, 赴信县赈灾的宣抚使丁季梧回京述职,紧接着, 便弹劾信县前任知县、当今理州同知齐如海与通政司使司袁浩暗中勾结,贪赃枉法, 修建信县堤坝时以次充好私吞工程银款, 意图不轨。
此事引起轩然大波,谁都知道信县此次受灾严重,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大家都以为是天灾所致, 如今却发现竟是人为?
京城百姓义愤填膺,皇帝也大怒, 下令彻查此事,命人前往理州押齐如海进京, 并将已经停职的袁浩押入刑部大牢,等候齐如海进京后三司会审此案。
此事一出,承乾宫的大皇子就“病”了。然而皇上一改常态,并未前往承乾宫探望。淑妃担心其父,前往乾清宫求见,却被皇上斥责。
那可是淑妃!最受宠爱的淑妃,都被皇上斥责了, 宫中人人自危,唯恐不甚惹了皇上不快遭殃。
承乾宫里, 淑妃难得有些狼狈, 美眸中充满屈辱与愤怒,但所谓美人, 便是生气也是好看的样子,淑妃便是如此。她因生气而微红的脸,更为她添了几分娇丽。
可惜娇丽的美人脾气不好,殿里的摆件被她摔了个彻底,殿中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尤是如此,淑妃仍不解气。
“本宫何时被这么对待过?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上竟说本宫不懂规矩!”当时她脸色青红交加,下不来台,执意要见皇上,皇上却让全福海送她回宫。说是送,却和押送差不多。
“那些贱人在背后不知怎么笑本宫呢!”她何时受过这种气,以往,乾清宫她想去就去,皇上从不阻拦。
安嫔站在角落,确定屋里没东西给淑妃摔了,才道:“娘娘气也发了,该想想正事。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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