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可他只是太医,说得多了未免令人生疑,便低下了头。
倒是赵嬷嬷道:“可这些,焉知不是惠嫔你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祁黛遇一听就懂赵嬷嬷这是在给她递话,她顺势道:“真正害皇后娘娘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臣妾。臣妾害皇后娘娘目的何在?一般来说,要加害于人,要么是为了报仇,要么是为了获利,总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下手,可臣妾与皇后娘娘没有任何仇怨,一直以来皇后对臣妾关照有加,臣妾只有感激的份,又怎会害皇后?至于获利,害了皇后,对臣妾又有什么好处呢?”
宫里谁人不知,惠嫔一直受皇后庇佑,若论这宫里最支持皇后的人,必然是惠嫔无疑。
祁黛遇冷笑一声:“想陷害臣妾的人算漏了一件事,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人比臣妾更希望皇后娘娘凤体康健,长命千岁!”
不管最初那次“救命之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几年之间,她和皇后的利益早已绑在了一起,祁黛遇没有说谎,她绝对是宫里最不希望皇后出事的人。这样的好上司,可遇不可求。
祁黛遇一番言论逻辑完美,连太后都挑不出错。
可奇兰汁水是从长春宫搜出来的又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太后看向芦苇,沉声道:“将这宫女拉到慎刑司。”到底是嫁祸还是惠嫔心机太深,这宫女进了慎刑司,一切都会明了。进了慎刑司,要么说出真相痛快点死,要么硬抗着百道可怖刑罚想死都死不了。宫里最嘴硬的人进去了最多也只能抗到第十二道就松口,这个小宫女只怕连第三道都过不了。
人被拖下去,太后又看向祁黛遇,“至于惠嫔,暂且禁足于长春……”
“太后娘娘,皇后醒了!”却是梅意匆匆进来,梅意看了祁黛遇一眼,对着太后跪下:“回禀太后,皇后娘娘说,中毒一事,她相信绝对不会是惠嫔所为。”
祁黛遇一怔,鼻子蓦然一酸。
太后也没想到皇后醒来后第一句话是为惠嫔证明清白,但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些了,“既然皇后这么说,那惠嫔你就先回去吧,梅意,快带哀家去看看看皇后!”
祁黛遇想说她也去看皇后,却见梅意隐晦地朝自己摇头,祁黛遇只好作罢。
出了正殿,祁黛遇看见大公主等在院子里,她走过去。
大公主红着眼睛望着她,“惠娘娘,是你害母后昏迷的吗?”
祁黛遇蹲了下去,大公主如今的身高,她蹲下去已经要仰视了。
“大公主觉得是我害的皇后娘娘吗?”
坤宁宫有些宫人是这么说的,说惠嫔一直以来都是在装模作样,就是为了欺骗皇后降低皇后戒心。
“不是。你不会害母后的!”大公主坚定地说。她绝不相信惠娘娘是那样的人。
祁黛遇笑了:“对,我永远都不会害皇后娘娘。”
看着祁黛遇的背影,大公主强忍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但她很快抹去,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厉,乍一看竟有些皇后平日的模样。
大公主吩咐竹意:“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绑了,等父皇回来禀报上去。坤宁宫里,留不得这样的人。”
母后曾告诉过她,她是公主,是这宫里最尊贵的存在之一,她有权处置犯错的人。
惠娘娘也告诉过她,她年纪还小,有些事自己说自己做,不一定能最好的解决问题,不如交给大人。她大可以直接让人收拾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发泄自己的不满,但传出去或许会有人说她年纪虽小却心狠毒辣,既如此,就让父皇来处置那些人。
这宫里,没人比父皇更厉害。
皇后中毒的事很快传遍了后宫,妃嫔们反应不一。
延禧宫里,安嫔正在串珠子,听到消息一顿,手中的珠子掉了一地。
那张素来僵硬的脸因太过震惊罕见有些狰狞。
“你说什么?皇后是因奇兰叶中毒?”
这怎么可能……
一回到长春宫, 言荷、石榴等人就迎了上来。
“主子!”石榴一脸担忧。
刚被搜查过,长春宫里有些混乱,宫人们在暗处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着。
言荷在祁黛遇开口问之前道:“您一走, 奴婢就让香椿带着三公主去钟粹宫了。”她反应快,直觉出了事, 立刻先将思愉送去聂芷瑜那儿,以免惊吓到孩子。
祁黛遇点点头, 又示意进屋再说。
等进了屋, 言荷关上门,石榴、葡萄、苹果、莲雾四个大宫女围着祁黛遇站着。
石榴:“主子,到底出了何事,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中毒了,兰意请你去坤宁宫, 还不许任何人跟着,之后赵嬷嬷又来搜宫, 莫非……”
祁黛遇没有回应她,而是看向葡萄,“可曾发现什么?”
她走之前,让葡萄去一趟书房。
葡萄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了一物,“您走之后,奴婢就进了书房搜查, 因您以前告诉过奴婢书房那些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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