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乘便以为他不愿意,脸色阴沉下来,眼珠黑漆漆的,俯视着苏沫,像要吃人,然后面无表情问:“怎么了?”
苏沫话都不想说,就只微微摇头。
周千乘一身黑衣黑裤,着装一丝不苟,不像是来家庭聚餐,倒像是来参加公务会谈的。他不说话不戴眼镜的时候气势会更盛,再加上身材高大,力量感隔着衬衣透出来,让人不敢直视。
反观被他揽在怀里的苏沫,白色短袖衬衣下露出很细的胳膊,脖子也细,脸很小,一条休闲长裤穿得空荡荡的。
这样的相处模式,是人都能看出来周千乘的汹涌怒火和苏沫的小心翼翼。力量悬殊和气质迥异的两个人,任谁看了都会替这个oga担心。
周千乘盯着苏沫发梢,继续说:“太晚了,该回去了。”
苏沫就又点头。
周逸紧紧抿着唇,一语不发,他和周千乘没什么可说的。但苏沫的隐忍他看在眼里。不想对方为难,他先动作,往后退了两步,让开路。
周千乘干脆横抱起苏沫,看也不看周逸,抱着人大步离开。
他俩离开后,周逸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周千乘说得对,两个母亲抢孩子,心疼孩子的永远先松手。回环京四十分钟,周千乘开车,没用司机。
他从上车就一句话没说,脸上压着乌云,这段时间两人短暂的平和假象在今晚打破,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因为周逸的出现一击即溃。
车子上了环山公路,车速很快,没开车窗,苏沫胸口有点闷。他试着开窗,刚打开一条缝,周千乘啪一声锁了车窗键。
苏沫很慢地眨眨眼,知道今晚这事过不去。
又过了几分钟,苏沫头晕胸闷地更厉害。他转过头看窗外,顺手将储物柜里的口罩拿出来戴上——闻不到味道或许能好一些。
周千乘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突然伸过来,捏住苏沫下巴,往左一掰,与此同时转头,苏沫整张脸便尽收眼底。
苏沫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双眼睛像被雨淋湿的碎钻,每一颗都透着伤心,氤在眼底的水光没流下来,在眼眶里打转,真是一副可怜样子。
“想哭就哭,”周千乘抬手就把口罩摘下来,威胁道,“不然一会怕是哭不出来。”
苏沫紧抿着唇,两只手用力去掰下巴上的桎梏。
周千乘便松了手劲,没再看他,也没说话。
车停到地库,周千乘解安全带下来,副驾上苏沫也打开车门。周千乘站在车头位置等他,光从表面上看不出平静还是暴怒。
脚踝落地时还有刺痛感,苏沫两只脚都伸出车外,左脚先稳住,然后踮着右脚站起来。周千乘冷眼看着他,等他站稳,突然大步过来将人抗起。
苏沫惊呼一声,两只手紧紧抓住周千乘后背的衬衣。对方步子很大,速度也快,苏沫的胃正好顶在周千乘肩上,随着动作起伏传来阵阵难受。
声控灯渐次亮起,在寂静的夜里有种风雨欲来的心慌。
◇ 52、适者生存
苏沫被扔到卧室床上,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正在解领带的周千乘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往下压,略用力,他便倒下去。
两人一躺一立,周千乘跨坐在苏沫腿上,将他压实,然后有条不紊解了自己领带,接着是衬衣,露出线条精悍的上半身。
苏沫又撑起身来,被周千乘再次抬手轻松镇压下去。
重复几次,苏沫面上已有崩溃之色。
冷杉信息素开始大剂量释放,缠绕住床上的人,苏沫已经说不清里面有什么,愤怒、欲望或者安抚。他只知道今天周千乘的信息素格外迫人,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除了会在我身上发泄愤怒和嫉妒,”苏沫终于抵挡不住这来来回回的磋磨,抓着在他身上作乱的手,略带哭腔地质问,“你还能做什么?”
周千乘停下动作,自上而下俯视着苏沫,冷声说:“会说话了?”
继而又说:“还以为你们见了面,你就哑巴了。”
苏沫声音发颤:“今晚是你带我去的,是你们要做戏,我遇到他难道不是你早该想到的吗?”
“我没让你们面对面说话。”
“我说的什么你不知道吗?”
不用,没事,能走。哪一个词都和暧昧无关。
但周千乘不想思考这些逻辑性问题,他俯下身逼视着苏沫:“如果我不出现,你打算干什么,跟他走?”
苏沫已呈绝望之势:“你讲不讲道理?我和他从见面到说话没有两分钟,两分钟的时间能干什么?”
“他这次回来想要带走他爸妈,还想带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千乘说。
要不是碍于局势,需要维持家庭和睦的假象,更重要的,现阶段周逸还是能拿捏住苏沫的软肋,周千乘相信自己早就一枪崩了他。
“所以呢,你今天带我去是试探吗?试探我会不会跟他旧情复燃,会不会跟他走?”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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