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靳以宁喝了点酒,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酒香,酒气混合着花香落进风里迎面吹向边亭,萧瑟的秋夜,在这一刻,变得温柔多情起来。
不属于自己的美好,注定是短暂的,一眨眼的时间,边亭就把人送到的了目的地。风停了,月淡了,空旷的小院里站着各怀心思的三个人。
靳以宁的房间在东院,是一套独门独户带小花园的小套房。院里草木葱荣,修竹常青,还有一处设计精巧的流水造景。
周黎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推门而入,边亭则在房门外就停了下来,没有再往里走。
“靳先生,周小姐,晚安。”边亭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对二人说道,“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靳以宁原本已经进到客厅,听他这么说,又回过头,问他,“你今晚去哪儿?”
“我就在门外守着。”边亭说,“今晚我和嘉文会轮流守夜,你们放心。”
“好。”靳以宁对边亭的这个安排很满意,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不再看边亭。
蒋晟的大宅安保森严,住在里面的其他人而言是安全,但对靳以宁来说,暗藏着危险。
因为这里也是蒋天赐的家。
靳以宁搬出去后,蒋天赐就继续留在本宅里,陪侍在老丈人丈母娘身边,所以蒋晟的这个家,也算是半个他的地盘。如果蒋天赐有胆子在这里对靳以宁做些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每次靳以宁留宿在这里,边亭都要提高十二万分警惕。本宅里也有给他们这些保镖安排专门的住所,但边亭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靳以宁,夜里就在客厅支一张小床,整夜守在他身边,不敢有一点松懈。
但今夜靳以宁的未婚妻——很快就他太太的周黎也在,他这么大一盏高功率照明灯,继续亮在房间里,未免太不识趣。
这么想着,边亭走下台阶,来到院子里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让他看见素色的纱帘上,投射着两道相拥的人影。
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噗通,一只青蛙跳进水塘,他移开了视线。
【作者有话说】
别移开视线,再看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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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黎半蹲在地上,拨开卷进轮椅里的地毯,站直身体,问靳以宁,“好了,试试轮椅能动了吗?”
随着周黎起身,窗帘上两道看似相拥的影子立刻分开了。
卡顿的轮椅恢复正常,靳以宁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转动轮椅来到窗边,挑开了窗帘的一角,看见边亭站在檐下。
入秋之后昼夜温差大,边亭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看样子,他是打算就这么在门外待整夜。
“怎么样?心疼了吧。”周黎见状,兴致勃勃地凑上前来看热闹,“舍不得话,就去把人喊进来。”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靳以宁放下纱帘,敛去眼中的情绪,“这是他的工作。”
话虽如此,靳以宁还是当着周黎的面拿出手机,给蒋楚君打了个电话,“姐,睡了吗?帮我个忙,嗯,不用说是我交待的…”
周黎听了一耳朵靳以宁的电话内容,嗤笑一声,懒得理他,洗漱卸妆去了。
临睡前,靳以宁最后到窗前望了一眼,然后来到客厅里刚刚搭起来的小床上躺下,周黎早就一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主卧的大床上,床头柜上还放着刚撕下来的面膜。
今晚靳以宁睡的是边亭的小床,过去周黎留宿在这里,靳以宁通常睡沙发,如今边亭搬进来的这张折叠床,倒是让靳以宁捡了个方便。
“靳以宁。”
灯光熄灭之后,周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了出来。
客厅和主卧之间有一道没有完全密封的隔断,周黎趴在枕头上,隔着一层纱看着天边朦胧的圆月,声音里难得有些沉郁,也有些怅然。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周黎说。
“嗯。”靳以宁的声音自黑暗里响起,低沉、平静、无悲无喜。
他本就不该会有什么情绪,和周黎结婚是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接受的现实。
“你不会觉得不甘心吗?”周黎问靳以宁,“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之前周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她和靳以宁想法相同目标一致,靳以宁在她看来,一直都是一个最佳的结婚对象。
但是今天,当蒋晟将结婚的事提上议程之后,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下半段人生,可能要和一个从没喜欢过的人捆绑在一起。
破天荒的,游戏人间的大明星,忽然开始思考起与“爱情”有关的议题。
“爱不爱重要吗,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很显然,这个问题在靳以宁看来有些无聊,“我不过问你的事,你也不干涉我,我们各取所需,过好各自的生活。”
“好是好。”周黎翻了个身,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将来,我们都遇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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