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到现在,边亭顿觉意兴阑珊,他寻思着是不是一脚把丁嘉文踹出去,自己先搭电梯上楼。
但丁嘉文的这几句话,又恰巧说进了他的心里。
丁嘉文这小子没什么文化时常犯混,在一些问题上,又看得比谁都透彻,他和丁嘉文是一类人,虽然走上了不同的轨道,但最后等着他们的,会是同一个终点。
“丁嘉文。”女孩憋了许久的眼泪簌簌落下,她用力捶打着丁嘉文的肩膀,哭得带雨梨花,“你不能这么对我。”
丁嘉文目光沉了下来,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几个小弟围了上来。
“蒋董找我了。”丁嘉文转身走进电梯,毫不留恋,“送雯雯回去。”
这次,电梯门终于顺利关上,一路平稳地往上升,电梯里依旧只有边亭和丁嘉文两个人。
边亭大发善心,没有落井下石,但丁嘉文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还有心思撩架,他顶着肿得老高的脸,扫了眼边亭领口露出的半枚牙印,暧昧地吹了声口哨,“总算和靳以宁搞到一起了?”
边亭双眼放空目视前方,懒得和他一般见识,没有搭理他。
“难道不是靳以宁?”丁嘉文那张破嘴闲不住一般,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可能,你对靳以宁深情不悔,我可不信除了他,你还会和谁…”
“说够了没有。”边亭侧目剜了他一眼,目光凌厉,“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家务事不要闹到公司来,让别人看笑话。”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丁嘉文“噗嗤”一声笑出声,凑到边亭面前,饶有趣味地看向他,“你说将来你和靳以宁,会不会闹到你死我活的境地?”
边亭的痛脚被踩中,终于赏了丁嘉文一个正眼,考虑要不要给他的另一边脸也来一下,两边看着对称点。
“叮”,一声响,电梯恰好在这个时候到了。丁嘉文嬉皮笑脸地举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手势,先一步迈出电梯,大笑着朝蒋晟的办公室走去。
边亭跟在丁嘉文身后进的办公室,他进门的时候,蒋晟已经到了。
看得出来,蒋董今天的心情很糟糕,坐在会客厅正中央的那张沙发上,脸上风雨欲来。
靳以宁没有出现,以蒋天赐为首的其他几个人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看见边亭进来,蒋天赐朝他抬了抬下巴,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
边亭目不斜视,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之后他左右打听一番才知道,今天确实是出了大事。
就在今晨,在海上飘了几个月的“美钞”到了两百多海里外的公海,靳以宁早就做好了布署,负责接应的小船准时开到了海上,把夹带了货物的集装箱卸了下来,绕开海关,运到秘密码头。
然而小船刚接到“货物”不久,就在公海上被人劫持了。现在连船带货下落不明,船员失联,没人知道那满满一船的假钞去了哪里。
靳以宁天没亮就收到消息,急急奔赴现场去处理,蒋晟把所有人聚集到这里,也是为了解决这起突发事件。
这船假钞事关重大,不管流向何方,都后患无穷,必须要找回来,倘若是真的丢了,四海还得给货主那边一大笔赔偿。
蒋晟铁青着脸,给众人分配任务,当务之急,就是把船找到。
蒋天赐把玩着分到自己手里的文件夹,看热闹不嫌事大,悠哉悠哉地说道,“边亭,这次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蒋天赐将目光抛向边亭,“以宁刚回来,就让他负责这么重要的事,风险确实太大。”
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为蒋天赐的话变得紧张了起来,在场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暗竖起了耳朵。
蒋天赐看似只是随口闲谈,实则十分歹毒,他先是点出靳以宁能力不足办事不力,才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必须负全责。然后又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上——究竟是谁,劫了这船货物。
劫海上的货轮,可不像在天桥上摸走一台手机这么简单,想从四海集团手里劫走这艘船,更是难上加难。如果这个人不是对四海集团了解很深,且在内部有很深根基,几乎不可能办得到。
而这其中,嫌疑最大的,当属边亭。
毕竟他曾公开和靳以宁争过这笔生意,当时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段时间边亭在靳以宁背后搞的小动作,不少人都收到了点风声。
蒋天赐知道什么叫点到即止,过犹不及,他扔下一句话后就自觉闭了嘴,眼神和今晨边亭遇到的那些目光如出一辙。
现在公司上下流传着什么样的传言,这些传言是怎么来的,始作俑者已经很明显。
其实不需要蒋天赐特地提醒,他提出的这一点,蒋晟早就想到了。
“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我已经派专人去查了。”蒋晟心里也有怀疑,但他没有妄下结论,“如果让我知道是谁为了一己私利,损害四海的利益,我不会轻饶。”
蒋晟说着,目光扫向边亭,再次强调了一遍,“不管是谁。”
【作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