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剩的时光
这天晚上两人一起在家吃了顿饭,之后几天,靳以宁可见地忙碌了起来,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边亭这个和他住在同个屋檐下的人,都不常见到他。
一连五六天未曾碰过面,靳以宁在一个深夜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玄关处亮着灯。
他走进客厅,一眼看见边亭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本书,睡得正熟,腰间的大半截毛毯都落在地,还浑然不觉。
今夜寒潮来袭,气温一下拉到了今年的最低点,窗外寒风凛冽,家里开足了地暖,暖得让人心下鼓躁。
靳以宁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来到沙发前,拿掉他脸上的书,弯腰连人带毛毯抱起,送回房间。
刚把人放回床上,两片干燥温暖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下巴,一触即放。
靳以宁低下头,没有让对方的第二个吻落空。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湿漉漉的水声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心跳失去控制,呼吸节奏也完全被打乱。
两人刚见面,就滚到床上闹得乱七八糟,一连做了两次,着实不像话。幸好靳以宁在紧要关头有所节制,虽然弄得边亭一身狼藉,但不用费大功夫里里外外清理。
完事之后,边亭先松开靳以宁,眨掉眼角的生理泪水,睁眼说瞎话,“不好意思,以为在做梦。”
靳以宁平稳着呼吸,定下心神,“怎么睡在外面?”
“预感你今晚会回来,就想着等等看。”边亭佯装刚发现的模样,扫了一圈周围,明知故问,“我刚才明明睡在客厅,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主卫留给你,洗完先睡。”靳以宁拧开床头的灯,从床上起身,欲盖弥彰,“我去客卫。”
边亭并没有先睡下,靳以宁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他披了件毛衫坐在书桌前,似乎是在看书。
他看得太入迷,以至于靳以宁推门出来,都没有察觉。
这久违的画面,让靳以宁的心软了下来,过去在元明山的时候,边亭也时常像现在这样,在他的房间里读书到深夜。
那时情丝初萌,岁月悠然,时间长得像怎么也打发不完。
奈何,靳以宁的心还没软到底,一截漆黑的枪管,就从边亭的身侧露了出来。
这下靳以宁看清楚了,边亭哪里是在看书,分明在摆弄一把狙击枪!
靳以宁心里的温情算是一下被扫荡了个干净,他擦了把湿发,迈步走上前,问:“枪哪来的?”
“山哥帮我找来的。”边亭利索地扣上瞄准镜,手里的狙击枪算是组装完成,“怎么样,不错吧?”
好一个齐连山,靳以宁咬着后槽牙,一会儿就找他算账。
“放心,假的,模型而已。”察觉到靳以宁不高兴了,边亭把枪举高,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这么多只眼睛盯着你,我还没蠢到在你家里动真家伙。”
说完,他又把模型枪收回来,架在桌面上,“不过确实该好好练练了,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庄霖是吧。”边亭凑到瞄准镜前,比了个射击姿势,说,“一枪还一枪,很公平。”
“无法无天了你。”靳以宁忍无可忍,拍了一把边亭的后脑勺,警告他:“不能这么暴力解决问题。”
“嘶——”边亭捂住脑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先把这玩意儿收起来。”靳以宁按下那杆碍眼的模型枪,“给你看样东西。”
其实靳以宁今晚回来,是有正事要和边亭谈,他摘下毛巾,搭在椅背上,在边亭身边坐下,从包里取出他的电脑。
隆冬的深夜,两人穿着睡衣,身上散发着同一款沐浴液的气息,一起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怎么看都是一个温馨的画面。
但他们谈论的话题,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或许是边亭手里的这支枪,触发了记忆里的一些画面,等待电脑开机的间隙,靳以宁看着屏幕里倒映的两个人影,忽然开口问道,“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边亭见靳以宁这么认真,停下手里拆枪的动作,朝他看了过来。
靳以宁这时问道,“警方抓捕蒋晟那天,当时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择挟持我?”
靳以宁的这个问题,给这个静谧的夜晚,划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那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幕,又在脑海里重演。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说开了很多事,但谁也不敢触及这个问题。
但是不知为什么,靳以宁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边亭反而是松了口气。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他明明有很多借口,可以美化他的动机,合理化他的行为。但在靳以宁的注视下,他选择诚实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边亭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是冰冷的,“挟持你的风险最小,胜算也最大,而且你在四海集团那里,也有不轻的地位,能够动摇军心。”
这个答案里满是算计,但靳以宁听完,什么特殊的反应也没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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