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落过敏发作后……仍然是这样。
如此种种筑成心里的高墙,余迢以为基石很牢固,却还是在看到光亮之后倒塌成一片废墟。
沿着路走到尽头,有个刚从夜市吃完东西的大学生走到他面前问路。
问的地方正好和家很近,余迢点头。
“那我和你一起走吧,麻烦你啦。”学生露出真诚的笑。
耳边逐渐听不见任何声音,余迢走着走着开始出神。
头一次,他对路款冬毫无办法。
不是那种不知该如何哄他的无绪,路款冬偶尔对他发火对余迢来说是矛盾的给予。
让他无措时又安心,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心安理得地把他当做影子。
毕竟路款冬对他也不纯粹。
可路款冬开始动情,余迢该怎么办。余迢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谢谢你,我知道在哪了,再见!”学生朝他挥挥手,走得很快。
或许找他要钱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余迢和学生打完招呼后又开始思虑对策。
反正一开始就是为了钱和他结婚,这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只是一想到要把“这场婚姻是彻底的交易,对他毫无任何感情”在路款冬心里稳固,坐实,他又会生出一种……矛盾。
余迢把这归为,戒断反应。
对影子,也会有戒断反应的。
一辆车从不远处经过,在路面摩擦出刺响,拐弯,然后径直开入了别墅大门。
路款冬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副驾。
余迢一愣,向前进的步子后退,退到确定路款冬看不见自己后停下。
佣人应该是被提前通知,匆匆从家里拿出了轮椅。
打开车门,路款冬双手一揽,横抱着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轮椅上——是韩落。
弯下腰,凑到韩落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心跳突然变得有力,每一跳动都格外重。
余迢就那样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都开始酸涩,快要闷出泪来。
几个人在里面待了多久,余迢就在外面的石阶坐了多久。
望向远方,门口似乎又多了几盏路灯,形成一片暖黄色的、漂浮的帷幕,却唯独隔开了余迢。
余迢盯着地面零散的叶影想——真自作多情。
刚才一路的担心、思虑随着风飘过去,心突然空出来,却又很快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大概是糅杂了世间所有的酸苦,才会如此复杂。
今天没有贴阻隔贴,手直接摸到腺体的时候很痛。但余迢忍不住。
视线被慢慢踱过来的黑影覆盖,被风吹太久了,余迢茫然地抬起头,路款冬手里夹杂着一根烟,烟雾缭撩。
“在外面吹风很好玩?”他开口的时候吐出白雾,将面容模糊。
“嗯?”在路款冬面前,余迢很快变成了那副呆滞的模样,“我……我……”
他想问,你这几天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佣人对他的态度与从前大相径庭。
可最后都没问出来。
“老抓你那个腺体干什么?”路款冬皱眉,像刚才凑到韩落耳边那样弯下腰,蛮横且不容拒绝地把余迢的手拿下来。
闻到了很重的烟草味,又慢慢远去。
路款冬脑中飘过何柳明那句“腺体的好坏和情绪挂钩”,很突然地问:“怎么了。”
“什么?”余迢蒙道。
路款冬忙得两天没合眼,又要满足韩落,所以脑子慢,过了片刻,才零零碎碎地从管家给他汇报的情况里找出一个合理的原因:“缺钱?”
余迢眼睛睁大一瞬,瞳孔都颤了颤。
“听佣人说,你把我给你的东西都卖了。”似乎是看到余迢又开始不安分地抓腺体,路款冬直接省去了询问,想着越快解决他的麻烦越好,直言,“需要多少?”
烟灰从腿侧缓缓飘落,还残留着一点猩红的光,又迅速消失。像热夏里的一场小雨,滴落到地上,很快蒸发。
余迢垂下脑袋,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不要钱,”看到他没再抓腺体,路款冬心就慢下来,开始问,“那你想要什么。”
停顿了很久,余迢甚至给自己找好了一个理由——自己是在想金额,在想路款冬为什么结婚的时候都问的那么清楚,现在却这么爽快利索。
可传到路款冬耳里的又变成了一句轻轻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他在易感期
21路款冬来找他的时候,韩落已经被家里司机接走了。
余迢想自己留在这里是对的,刚好不会打扰到他们。
但不知道路款冬为什么多此一举出来找他,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屋子里太闷,想出来散散步。”回家的时候佣人告诉他,雇了为余迢指路的人,沿路的草坪也都挂了小灯,应该是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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