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不言而喻
靠窗前摆着一张黑酸枝的大书案,上方一堆书册摆放在左侧,而右侧是倒悬着几只毛笔的一个瓷器笔架。
这个月要抄录的古籍应该是已经结束。这一点他家平安就干的非常好,一结束就连书案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屋子中间的大茶台上面照样如此。台面上的红泥小炉,装着紫砂茶具的荷叶型茶盘都摆放有序。
甚至是一把禅椅,两把太师椅,还有一张同样色泽的矮脚罗汉榻,就连靠墙侧立的博古架也是如此。
而博古架错落有致的空格上全是类似文房四宝之物,与书案之间的地上摆着青花瓷的四方大缸里则插着林立的画轴和竹筒。
关有寿靠近挨件看了看。
孺子可教也。就凭这些全部都是真品,将来他家平安就是什么都不干,就凭这眼力也能混口饭吃。
离开博古架,关有寿走到罗汉榻的前面,看着中间的四方小茶几,上面还摆着半局未出胜的黑白棋局。
稍许过后,他随手拿起小茶几边上,一个绣了寓意节节高的竹子缎面软枕上面,此时正翻开反扣着的一本棋谱。
他就说他家平安绣的一些竹子绣品都哪去了,原来她又把这里面绣了富贵花开的一套刺绣品全给换了。
可还真别说。
这素雅的绣品搭配上一溜儿的黑红色家具,特别是在榻后的那扇十二美人图的大屏风衬托之下,确实显得典雅庄重,又不显端方肃穆。可谓是达到了“添一笔则无章,少一笔则意寡”的境界。
其实这三年以来他闺女学到的东西可一点儿都不比儿子少。杂七杂八的,居然还真让她悟出了不少东西。
难怪老长不高,过劳了。文的武的,她是样样都不想落下,可终究是到了该抉择侧重点的时候。
关有寿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劝学编上沉吟片刻之后,他又背着双手打量一圈儿,绕过屏风进入右侧的房间。
这间被打通的靠里右厢房与对屋左厢房格局一致,都是其中三面墙有着高度几乎能达到屋顶的井字形书架。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一间的三面墙摆放的都是已经抄录成册的书籍,而对面那间的三面墙上的则都是原件。
如今这间屋内的书籍经过他家平安的一翻努力,还有他也时而忙里偷闲地抄录几本古籍,已经颇具规模。
当然,想填满这间三面书架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得累垮孩子?原本他的目的就是想通过部分书籍让她边抄边学。
关有寿站在对窗的一面书架之前,翻了翻他家平安最新添加的十本书,看着看着,他不由地点了点头。
别的先不说,就这一手毛笔字小楷,连先生他都说已见风骨。或许书法倒是可以继续再接再厉。
碍于时间有限,关有寿少不得先出了书房,又去了后面的五间库房,倒出小锦囊内他这次外出的收获。
自然,关有寿的目的不言而喻。他不可能就没有想通过自己不在家的这几天,借机观察他闺女又干了啥大事之意。
很好。
如今他家熊丫头可算不再傻乎乎地埋头种田打猎。其实,再多的物资要是实现不了它们真正的价值,多与寡又有何区别。 从地下室出来,关有寿又站在其中一间库存看着一麻袋叠在一麻袋堆得老高的已经去了棉籽的棉花。
一个个麻袋压实了压实,还是相当蓬松,可见都是特等棉花。整整十麻袋,还是件件都是原本装两百斤谷子的细麻袋。
而一麻袋到底有多少重量,没有谁比他更一清二楚。这趟出门,他就直接带走了六麻袋,就这些,还是一年的存留量。
关有寿想了想,伸出胳膊就近搬下了一大麻袋的棉花。他先解开扎着袋口的细麻绳扣子,一股脑儿的又抓又倒,见麻袋内的棉花放在空地上。
然后?
关有寿从小锦囊内取出一把棉籽,一把枯黄的棉花叶子碎片,一把棉铃开始依次往地上的棉花上面撒,边撒边用脚踢两踢。
折腾了一番,看着地上的杰作,关有寿满意地将地上的棉花全部装入麻袋内。精品是啥?他不懂!
“闺女,找个借口跑到路口。”说完,他突然意识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什么,“等等,先让爹穿上厚衣服,你也是。”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年四季,关有寿最不喜欢就是寒冬腊月天。曾经无数次,他看着满天的雪花。
那种彻骨的冷,都让他体会到那种无法掩饰的孤寂。好在,他后来遇上整个人都带着暖意的叶秀荷。
老太太还一直以为他贪图美色,可美貌算什么?一副臭皮囊而已。曾经的你,最后还不是逃不过一脸的褶子。
“孩子爹,咋这么晚?冻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你说你回来都回来了,咋不先歇会儿又跑出去呢?”
关有寿很享受媳妇的关心,眉开眼笑地朝她挤挤眼,“不怪我把儿子扔了啊?我还以为你一瞅见我就掐。”
叶秀荷怪嗔地捶了他一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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